温毓敛了敛神:“随便走走。”
谢景显然不信。
但也没继续追问。
温毓试着挣了挣胳膊,却发现谢景压根没有松开的意思。
谢景垂眸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探究,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才罢休。
温毓迎上他沉沉的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佻:“谢大人这样盯着我,是我今日男装太过惹眼?”
谢景掌心的力道缓缓加重,声音压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我有话问你。”
“哦?”温毓挑眉,故意往他身前凑了凑,气息带着谢景身上淡淡的骨香,语气戏谑,“是想问我喜不喜欢谢大人?实话说,谢大人这般强势,我最喜欢。”
“温毓,正经点。”谢景目光锐利。
“谢大人这样攥着我的胳膊,把我困在这昏暗角落,才是真的不正……”
“经”字还未落地,便被谢景硬生生打断。
“徽州沈家,你怜惜沈云曦孤苦,拼着风险替她母女昭雪冤屈;京中郑家,你为你表姐了却执念,顺手擒了王越送我,帮我破了顾元辞的旧案。”
他话音顿了顿,扣着温毓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的伪装一并捏碎,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她眼底:“可镇国将军府赵家,你费尽心机搅进那滩浑水,又是为了什么?”
温毓脸上的戏谑瞬间敛去:“原来谢大人今日请我听戏是假,设局逼我摊牌才是真。”
谢景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半分回避,语气沉得让人心头发紧:“我查过你了,扬州温家,根本查无此人……温毓,你就像一团雾,我看不透你。”
没有拐弯抹角,没有虚与委蛇,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昏暗的戏服堆旁,两人之间那层若有似无的窗户纸,被他硬生生撕开。
连空气都带着剑拔弩张的张力。
温毓眼底寒光一闪,非但没退,反而往前逼近半步,身子几乎完全贴在谢景胸口,气息灼热:“那谢大人又何尝不是?你明知鎏金寺的和尚、崔家小将都是我杀的,偏主动把案子拦下来,替我掩盖罪行。那日在大理寺衙门我不过随口一提,你转头就进宫面圣,逼着皇后把萧静瑶送出来。你这般护我、帮我,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问的,何尝不是这日夜悬在心头的疑窦。
他的护佑太过反常,反常到让她不安,让她忍不住揣测。
这背后藏着的,是算计,还是别的什么?
谢景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了然:“原来你都知道。”
温毓指尖再度贴上他的胸膛,隔着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目光如炬,死死锁住他的眼,不肯放过半分神色:“谢大人,我早说过,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今日你既敢摊牌,不如索性说个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交织,空气中的张力几乎要炸开。
谢景突然反手捏住她按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顺势一旋身。
将她牢牢抵在身后的戏服架上。
木质架子发出一声轻响。
挂满的戏服簌簌晃动,红绿斑斓的衣料将两人裹在狭小的角落。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角,声音低沉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真不记得了?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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