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们忽然懂了表姐话里藏着的深意。
家里的长辈们,只会劝她们忍让。
可温毓不一样,她要她们看透深宅里的人性,一味的忍让换不来安宁,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只有学会反击,才能护住自己。
夜深,皇宫里。
萧静瑶被母亲送进宫,皇后娘娘训斥了她一顿。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还是让她住在了长乐宫后面的偏殿里。
这几天,萧静瑶没一夜能睡得安稳。
这天晚上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回到了上巳节那天。
她看准了镇国夫人的席位后,回头将手里的青团灯高高抛起。
如那日一样,赵澜将弓拉满。
那支箭如离弦之矢,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竟是朝她射来。
箭尖闪着冷冽的光,她吓得浑身僵硬,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了马背上,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那支箭越来越近,穿透她的骑装,扎进了胸口。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温热的血液顺着箭杆流淌下来,染红她衣裳。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一片飘落的叶子,从马背上缓缓坠落。
耳眼前只有一片越来越浓的黑暗。
“不——!”
萧静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像要跳出胸腔,胸口的位置还残留着梦里的剧痛,让她忍不住伸手按住。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寂静的夜里,她的喘息声显得格外清晰。
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取下灯罩,昏黄的灯光立刻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宫女快步走到床边:“姑娘是梦魇了吗?”
萧静瑶猛地抓住宫女的手,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镇国府……镇国府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宫女被她抓得有些疼,却不敢挣脱,只能轻声安抚道:“姑娘别急,奴婢傍晚时分听说,镇国夫人现在还昏迷不醒,赵将军和赵小姐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呢。”
“昏迷不醒……还是昏迷不醒……”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
按理说,镇国夫人出事。
赵澜那般护母,怎么可能不来找她麻烦?
可过了几日,镇国府依旧平静得可怕。
这种毫无动静的等待,比直接面对狂风暴雨更让她恐惧。
赵澜的沉默,就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刃。
一日不落,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只能在无尽的猜测与煎熬中,一寸寸消耗着自己的神经。
她甚至开始疯狂地猜测……
赵澜是不是在酝酿什么更可怕的报复?
是不是在等一个时机,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这种未知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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