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得问过母亲,我做不了主。”沈若兰眼神闪烁,忙不迭岔开话头,目光落在温毓的手上,语气陡然热络,“对了,早上敬茶时,我看你也被茶水溅到,手似是烫着了,我屋里正好有瓶上好的烫伤膏,特意给你送来。”
她说着,朝身后的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捧来一只白瓷小圆瓶。
沈若兰接过后,挨着她坐到罗汉榻上,亲热地凑上前:“我帮你涂吧,这药膏得薄涂才见效。”
“好啊。”温毓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
却是早已看穿。
喜欢玩?
那她就好好跟她玩一玩。
沈若兰用指尖沾了些药膏,慢悠悠往温毓手背上涂着,目光却钉在了对方的袖口上,连眨眼都格外克制。
她记得,“沈云曦”的左臂上有道两指宽的长疤——那是她用剪刀划伤的!
来之前,她同赵氏说:“娘,我借送药的名头去探她,只要撩开她袖子看一眼,若没有那道疤,就说明,她根本不是沈云曦。”
她心思急转,手指涂药的动作愈发慢。
另一只手则悄悄往温毓的袖口凑,指尖刚触到衣料,想趁其不备往上撩起。
却不想下一刻,温毓微凉的手指突然覆了上来。
还没等她反应,便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呃!”沈若兰疼得倒抽一口气,“云曦?”
温毓手指微凉,按在沈若兰手腕上时,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沉稳。
她看向沈若兰,眼底没什么情绪,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探究:“姐姐帮我涂药,怎么手还往我袖子里钻?”
沈若兰心头一慌,急忙找补:“我、我是怕药膏蹭到你衣袖,脏了不好洗……”
“清洗是小事。”温毓指腹又加了几分力,看着沈若兰骤然发白的脸,慢悠悠道,“可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姐姐也这样掀我的衣裳,传出去说我不知检点,妹妹岂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哪、哪有这么严重?何况,这儿也没有外院的人。”
“哦?没外人就可以随便掀衣裳?”温毓勾了勾唇角,“这么说,若妹妹此时扒了姐姐的衣裳,姐姐也觉得无所谓吗?”
“你!”沈若兰被她这番话吓到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不是,就请姐姐收起爪子,离我远些。”温毓话音落,手腕微微用力将她甩开。
沈若兰脚下踉跄着往后倒,后腰狠狠撞上身后的梨花木桌。
“哐当——”
桌上两碟精致点心翻落在地,芙蓉糕滚得满处都是,海棠酥也摔得酥皮碎了一地。
沈若兰疼得倒抽口气,眉梢拧成一团,羞恼瞬间压过了疼意,拔高声音道:“沈云曦!”
温毓垂眸扫过地上的狼藉,语气没半分波澜,只冷冷吐出一句:“带着你的药膏,不送。”
“你!”既已撕破脸,沈若兰也懒得再装那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她一把夺过桌上的药膏,咬牙道,“就你这不知好歹的模样,也不配用我的东西。”
她满肚子怒气离开。
温毓指尖悄然凝出一抹细碎的蓝色光点,那光点如星子般闪烁,随着她手腕轻挥,无声无息地往门外飞去。
门外的沈若兰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她下意识裹了裹衣襟,只当是穿堂风作祟,丝毫没察觉那抹蓝色光点已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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