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中一下就全乱了。许多人大呼小叫着,守门的禁军连紧急时用的哨子都吹响了。金殿之上见血。说严重点也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可也有官员在金殿之上把某个王爷打的头破血流,依然没事的。
可禁军却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去找御医,一边过来挡下持刀者。
“白名鹤!”胡濙一字一句。几乎是用尽全力咬牙切齿的怒吼着。
白名鹤这时也回过神来,最让他意外的是,帮他挡下这一刀的竟然是杨宁。于谦正在帮杨宁止血,这一刀伤得不轻,可也不至于让杨宁失血过多。布带绑住手臂减少血液流速,从禁军那里找来的止血散,先临时处理了一下伤口。
杨宁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他没有坐下,那怕疼的满头是汗也没有发出一声。
白名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按着额头往大殿之外走去。
大殿之外,商辂挡住了白名鹤:“你应该道谢!”
“他救的不是我,而是清流。以胡老的年龄。这一刀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刺死我,纵然受伤我也会避开要害。只是这一刀如果落在我身上,那怕我不追究,那怕大明律罪不加身,儒家清流也完了,只会说不会作的人。为什么要刺杀作实事而不讲理论的人呢?不要以为百姓真傻,正如盐卖三百文一斤。那些整天高呼圣人言的清流在干什么一样。百姓只需要一个灵感,就会自己动脑子去补充那些不完整的部分。”
白名鹤说完,也不管商辂是什么反应,走到台阶一侧坐下,呆呆的望着天边的一抹红。
太阳快要升起了,今天希望不要再见到红色。
大明皇帝朱祁钰到了,看到还在处理伤口的杨宁,还有已经因为气血上涌而晕倒的胡濙。又回头看了看众位大臣,朱祁钰沉着脸:“朕不明白,朕想知道。这一刀为什么而刺,朕唯一想到的就是因为白名鹤让你们失了名声,而不是他作错了什么?”
一句根本不能说出口的话,那怕每个人都明白,却也不能说出来的话。
在大明皇帝朱祁钰盛怒之下还是说了出来。
大明官场上的说法就是,那怕里子烂成渣了,面子也是要新的。那怕是私下里狠不得杀了谁全家,见面也是要依礼相拱,和气而为。
撕破脸,这终于是撕破脸了。
紧张了足足半个月的高谷算是看透了,迈着小四方步渡到了陈循旁边,双手塞到袖子时慢吞吞的问道:“这养廉银子安抚了百官的心,我就感觉会有厉害的招数紧跟着过来,这招白名鹤虽然已经用过一次,可却是好招数,想挡都挡不住的好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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