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钟，问你个事。你是银行的负责人，你和街上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多，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现象发生？”

“奇怪现象？奇怪现象好像没有，但不过来取钱的是越来越多了。而且我也发现街上竟然有了简易旅社，街上打牌的人也多了；以前大家都打五毛一块的，现在据说动不动就上百上万，甚至数十万，而且老百姓私底下把整个乡集市这一块分了几类：老张和他马仔他们家玩的是万以上的，属于高档赌场，并且还提供免费的茶水、水果服务，他们俩要对每一桌抽成，每一桌的每一个人想要在他那里打牌？首先要提供一人一天数百元的抽成费。大家也乐得给他，不仅可以有更好的“赌博环境”，更重要的是老张的名头在那里，大家都认为有关部门是不可能针对老张的，因此在老张和他马仔家里打牌是最安全的。”

“其次就是各大摊贩处，因为他们那里有独立的场所，同时，和老张能有点关系，万一相关部门过来查点什么东西？还能请老张出个面。”

“然后就是茶馆和各大流动赌博场所了，这种地方因为没有什么保障，所以一般都玩的比较小，这么说吧！之前一些小打小闹的牌友全部被逼着到了流动的赌博场所，而那些玩的比较大的都到了那些有店面、有势力保护的场所了。就不晓得老张到底有没有去收集市上这些小摊饭的保护费，如果抽了别人的保护费？那就说明老张实际上控制着整个乡里的赌博行业。”

佟乐涛和王成听得仔细。

“但事实上，老张的确有那么点意思。他想统一乡里的黑社会产业。据我所知，各个村现在都有赌博点了，以前各个村的小卖部无非是大家闲来无聊的时候打打牌的场所，而现在各个村基本上也聚集了一大批赌得比较大的人在那赌博。为什么他们非得选择这种店呢？因为有东西吃，因为随时能聚集更多赌博的人。”

钟华生很感激佟乐涛之前的帮助，也很感谢佟乐涛的仗义执言，所以他今天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钟华生这个人不傻。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干部，但察言观色能力也是一绝。他清楚的知道佟乐涛来这儿散步绝对是事出有因，因此在佟乐涛问自己这个问题时，他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去，没有任何保留。

知道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佟乐涛的脸上自然就不好看了，他和钟华生打了句招呼之后，就带着王成走小路回乡政府了。

在路上，他就说：“派出所也真是的，这种情况怎么不去制止一下？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晓得这些事？我就不相信他们每天坐在办公室不出来？真的是让人郁闷！看来这件事之后，我得我们得向县公安局建议建议更换派出所的所长和教导员了。”

王成没有评价，他一直在想着统一行动相关的事宜。

临了，王成问了一句，“如果我们这一次扫黑除恶真的雷霆行动的话？是不是龙口乡集市上的很多人都会被抓？这会不会牵扯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即社会稳定的问题。”

佟乐涛也表示了赞同，“我也就担心这个问题呢，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万一真的雷霆行动？那么就会有很多人被抓，甚至乎连整个乡里集市可能都剩不了几个人了，这是让我最担心的，这个问题如果能得到解决？那什么都好说。”

两个人回到乡政府，彼此都不说话了，因为的确感受到了这个事情的严峻性。

王成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佟乐涛一直在对这件事后果进行斟酌。

他内心似乎也很煎熬，的确，这么大的事情，一定得考虑好，不然会影响很多很多人，甚至搞不好会把集市上这些人都“抓走处理”。

当天晚上，佟乐涛和王成便安排叶秋生和黄薇针对街上的相关情况形成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乡里集市不大，十分钟都不用就能走完。

所以，说是摸排情况，实际上并不需要大费周章，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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