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源得到了农会第一个情报,详细查看一番,身牌上有花名,性别,户籍,竟有一串奇怪的符号。
“这有什么用?”
这货夫见读书人请教自己,非常得意:“能均田种地!能上工挣钱!能让娃入学堂,能给家里打井!不用服役,没有摊派,我想去哪去哪,反正农会的好处多着呢!”
“可你们这是投贼啊!”
货夫笑呵呵的说:“那有什么打紧,谁会在意我们,我们能活下去,活的好就行。”
王启源忽然想起:“咱们这里不是有钧瓷?为啥从巩县拉来?”
“你不知道,这巩县的瓷器,便宜实惠,咱村里人还讲究啥,买这些新盘新碗一套比禹州那边便宜一半!”
王启源望着货夫远去的背影,对随从道:“走!随我到贼窝看看!”
密县石桥镇何员外,听到镇上开了一家保民货运行,又招走了一些附近贫苦村民,他亲自带人去货行讨个说法。
“乔掌柜!你们是何居心?是要高价把我们矿工都挖走不成?”
乔掌柜全然不惧,拱手道:“何员外,我们大东家体恤民生,提高贫民收入,振兴市场,我等才能生意更好。”
乔掌柜及其他新招募掌柜、县农会干事,已到巩县参观学习了两天,并在道法学堂听取宣教员高浅霜、宣教长赵至庚、以及周会长亲自宣讲指导,已初步了解的农会运营理念和知识。
“但也不能在镇上招工,抢了我们的人!”
“笑话!这镇难道姓何?”乔掌柜指了指自家幌子,“你别忘了,我们是反贼,周会长念在你在附近名声还算不错,不给你计较,但若惹恼了,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你不会以为我们只有一门炮吧?”
何员外听了心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遂缓和了口气,问道:“你也是附近有名气的主事,为何从贼?”
“我崇拜有仁义之人,但这世上,仁义之人太少!”乔掌柜从柜台上拿起一本均田章程,“你好好看看,何员外,走错一步,也许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呐。”
“我已做了让步,同意降低煤价,为何非要让我均田才肯罢休?”
乔掌柜笑道:“那我们帮你出了八万斤的煤,你还应谢我们才对。”
“你们若不设卡,这八万斤库存,我一样能卖出去!”
“农会商务院下了禁运令,巩、密、禹州严禁煤炭东运。凡不遵者,必定攻打,我想你宗族子弟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吧,农会可随时扶持下一位何老爷。”
“……”何员外气的胡子直哆嗦,但他又不敢直面对抗,因为这农会他不知深浅!
正月中旬,被禁运了大半个月的郑州、中牟、开封一带的州县和乡村,煤价急速暴涨,各家存量已到极限。
杨家庄农会大院。
总务院院长黄必昌道:“据韩宣教呈报,现在禹州的煤商不把禁令当回事,他虽然在官道截住几家,但仍有偷运和公然械斗对抗的煤商。”
保民营总务参议张国栋指着墙上挂的手绘地图:“现在登封、汝州、偃师一带的少林寺庙田,尚未均田,僧寇如今已有戒备甚至到附近已均田的百姓之中骚扰,必须先拿下这里,收入万亩庙田,我们才好到较远的禹州。”
陈世俊已经从洛阳回来了。
因为洛阳城内保甲坊社,他一个陌生的外人做事,实在难以立脚,但经他这一搞,成功把新的思潮植入到士民心中。
士民无论是同意、还是反对,都不重要。
周怀民对在座的陈世俊道:“你先入报社,跟着报社、道法学堂及总会学习一段时间。”
陈世俊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自从听了周怀民的侠义之道,为国为民。方知自己信奉的义如井底之蛙。
当小乞丐们喝着他买的牛肉汤,恸哭的泪流到汤里,喝进肚里,他有些明悟,周会长平时为啥对孩子们那么好。
门外亲卫道:“周会长,抓到一个从洛阳来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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