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曼靠在真皮座椅上,摊开双手,像是在谈论一场喜剧,
“中国人被我们逼疯了。他们竟然妄想用一堆废铁,去挑战上帝亲手设下的物理规律。”
他拿起桌上的水晶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威士忌。
“铁的催化活性和铂相比,一个是萤火,一个是皓月。这不是靠人多、靠拼命就能抹平的天堑。这是基础科学,不是修长城。”
在座的一位将军问道:“所以,你的建议是?”
哈特曼抿了一口酒,眼中满是轻蔑:
“什么都不用做。让他们烧钱,让他们浪费宝贵的人才和时间。我们就静静地看着,欣赏这场二十一世纪最昂贵的科学闹剧。”
“或许,我们该提前为他们的失败开一瓶香槟。”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
这番判断,迅速成为了整个西方世界的共识。
在他们眼中,中国人这次是彻底走火入魔,一头撞进了南墙。
然而,他们预料对了一半。
联合实验室的气氛,确实一天比一天凝重。
在“铁-氮-碳”这个大方向下,陈院士带领团队夜以继日,很快合成了第一代仿生催化剂。
当样品被送入反应釜时,整个主控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
一秒,两秒,十秒……
曲线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一下头,便再无动静,最终的催化活性数据低得可怜。
第一次试验,失败了。
主控室里一片死寂,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有人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理论可行,实践无能”,
这八个字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接下来几天,实验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争吵声开始出现,陈院士的白发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憔悴得厉害。
就在整个项目即将因为内部分歧而搁浅时,实验室那扇久未开启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
是孟远。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仿佛只是路过。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原本嘈杂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这一次,孟远没有说任何话。
他径直穿过人群,走到那块写满了密密麻麻失败公式的巨大白板前。
沉默地看了几秒,拿起一支马克笔。
“你们……”
陈院士刚想开口,却被孟远一个平静的手势制止了。
他下笔的动作很轻,没有复杂的演算,没有深奥的推导。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画完,孟远将马克笔随手扔回笔槽,转身环视着身后的科学家们,语气平淡:
“你们之前的结构太乱了,原子堆在一起,不好看。”
“我猜,把这些铁原子像这样,一个个分开,均匀地钉在架子上,或许会……整齐一点?”
说完,他便在众人的失神中,转身离去。
“神……神迹……”
陈院士惊呼一声,冲到白板前,双手颤抖,想要抚摸那个图形,却又在距离白板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眼里布满了血丝,呼吸急促,嘴唇哆嗦着:
“模拟!马上进行量子力学模拟!按这个结构,计算它的理论催化活性!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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