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十名齐人每天都去翻堆肥。第一次翻的时候,阿禾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料,果然热乎乎的,还冒着点气,臭味也淡了不少。他笑着说:“王阿公,真热!这堆肥肯定能成。”
王阿公点点头:“等发酵好了,撒到药田里,你们就等着看药材长好吧。晚上抄‘堆肥篇’,里面写了发酵的温度、翻堆的时间,都得记牢——堆肥差一天,肥力就差不少。”
四、齐人的新法:盐渣改土,荒田生苗
转眼半个月过去,十名齐人已经能熟练地轮作、辨虫、堆肥,晚上抄《药材种植规范》的时候,也不用王阿公多讲,就能看懂里面的门道。阿禾还把自己抄的竹简订成了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有空就翻。
这天傍晚,众人收工回来,坐在农舍前的院子里歇着。阿禾看着农舍西边的一块地,那地是盐碱地,土是白花花的,连野草都长得少,只有几株枯苗歪在那里。他忍不住对王阿公说:“王阿公,那片盐碱地,就一直荒着?”
王阿公叹了口气:“可不是嘛。那地碱太重,种啥都活不了,撒了不少草木灰,也不管用。素问姑娘也来看过,说难改。”
老陈听了,突然说:“王阿公,俺们齐地靠海,煮盐的时候,会剩下不少盐渣——就是海水煮干后,剩下的那些渣渣。俺们村有块盐碱地,撒了盐渣,再种庄稼,就长得还行。要不,咱试试?”
王阿公愣了愣:“盐渣?那不是更咸吗?咋能改盐碱地?”
“俺也说不清楚为啥,反正俺们村试过,管用。”老陈说,“盐渣是碱性的,可和地里的碱不一样,撒了之后,能把地里的硬碱化掉,土就松了。俺们还试过种豆子,长得还不错。”
阿禾也跟着说:“是啊王阿公,俺家就种过!那盐渣不用多,每亩撒个百十斤,再翻地浇水,等半个月,就能种了。”
王阿公有点犹豫,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没听说过盐渣能改盐碱地。可看着老陈和阿禾认真的样子,又想起之前辨虫害时,齐人的草木灰法子也有道理,就说:“那行,咱试试。明天我去城里买盐渣,你们把那片盐碱地翻出来,咱种点决明子——决明子耐碱,要是能活,就成了。”
第二天,王阿公拉了两车盐渣回来,十名齐人跟着他,把盐渣均匀地撒在盐碱地里,再用锄头翻深,浇了足水。阿禾边浇水边说:“王阿公,等半个月,咱就播种,肯定能活。”
王阿公点点头,心里却没底。接下来的半个月,他每天都去盐碱地看,看着土慢慢从白花花变成灰褐色,捏着也比之前松了不少。到了播种那天,众人把决明子种子撒下去,盖上一层薄土,浇了水。
又过了十天,阿禾一大早跑到盐碱地,突然大叫起来:“王阿公!出芽了!出芽了!”
众人连忙跑过去,只见地里冒出了不少嫩黄的芽,顶着两片小叶子,在风里轻轻晃着。王阿公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芽尖,眼里满是惊喜:“真活了!齐地的法子,真管用!”
老陈笑着说:“这都是俺们村老辈传下来的法子,没想到在赵地也能用。”
王阿公站起身,拍了拍老陈的肩膀:“以前俺总觉得,赵地的法子最好,现在才知道,齐地也有好法子。往后啊,咱互相学,啥法子好,就用啥法子。”
五、田埂上的香气:腌菜与麦饼
自从盐渣改盐碱地成功后,赵地农人和齐人更亲近了。白天一起下地,晚上一起在油灯下抄竹简,有时候还会凑在一起,聊各自家乡的事。
这天傍晚,赵地农妇张婶提着个陶罐,来到农舍,对众人说:“今儿个俺腌了盐腌菜,给你们尝尝。这是咱赵地的法子,用海盐腌的,配着粥吃,香得很。”
张婶打开陶罐,一股咸香扑面而来。阿禾凑过去,拿起一根腌菜,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咸中带点酸,忍不住说:“好吃!比俺们齐地的咸菜好吃多了。”
张婶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要是想学,俺教你们。腌菜得用新鲜的芥菜,洗干净,晒半干,再用海盐搓,一层菜一层盐,压实了,腌半个月就能吃。”
老陈听了,眼睛一亮:“张婶,俺们齐地有麦饼,用麦粉做的,烤得焦香,配着腌菜吃,更绝。俺们带来了麦粉,今晚俺们烤麦饼,你们尝尝。”
众人都高兴地应着。张婶回家拿了个陶灶,阿禾和老周去捡柴火,老陈则拿出麦粉,加了点水,揉成面团,再分成小块,擀成圆饼。赵地学徒小柱子凑过去,学着老陈的样子擀饼,可擀出来的饼歪歪扭扭,老陈笑着说:“小柱子,力道要匀,不然饼就不圆了。”说着,手把手教他擀饼。
陶灶生起了火,老陈把麦饼放在灶上烤,不一会儿,就飘出了麦香。等饼烤得金黄,老陈拿下来,递给众人:“快尝尝,热乎的才好吃。”
王阿公咬了一口,麦饼外脆里软,带着点焦香,再配一口腌菜,果然绝了。他笑着说:“这麦饼,比咱赵地的馒头还好吃!”
张婶也说:“往后俺们也试试做麦饼,你们也学学腌菜,往后下地,带着麦饼和腌菜,饿了就能吃。”
众人围着陶灶,吃着麦饼,就着腌菜,笑声在田埂上飘着,和药香混在一起,格外亲切。阿禾边吃边说:“要是能把俺们齐地的麦种带来,在赵地种,肯定能长好。”
王阿公说:“等你们回去的时候,俺给你们装些赵地的药材种子,你们也给俺带些齐地的麦种,咱互相换,往后啊,赵地能种麦饼,齐地也能种药材。”
老陈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三个月后,俺们回去,一定把麦种带来,也把赵地的种植法子教给齐地的人,让齐地也长出好药材。”
六、半月小结:学无止境,互助共赢
不知不觉,十名齐人来赵地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们学会了轮作、辨虫害、制堆肥,还把齐地的盐渣改盐碱地的法子教给了赵地农人;赵地农人也把腌菜的法子教给了他们,还和他们一起烤麦饼、聊家常。
这天晚上,众人坐在农舍里,围着油灯,看着抄好的《药材种植规范》竹简,心里都满是成就感。阿禾拿起自己抄的竹简,对王阿公说:“王阿公,以前俺只知道种庄稼,现在才知道,种药材有这么多学问。往后俺回去,一定好好教俺们村的人,种出好药材。”
老陈也说:“俺们来的时候,还担心学不会,现在才知道,只要肯学,啥都能学会。更重要的是,俺们还学到了赵地人的实在——你们不藏私,啥好法子都教给俺们,俺们心里感激。”
王阿公笑着说:“别这么说。你们也教了俺们盐渣改盐碱地的法子,这可是帮了大忙。往后啊,咱赵地和齐地,就像这药田和肥料,互相帮衬,才能长得好。”
油灯的光映着众人的脸,暖融融的。窗外,药田的香气飘进来,和油灯的油烟混在一起,成了最特别的味道。阿禾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想着:还有两个月,一定要好好学,把赵地的好法子都带回齐地,让齐地的药田也长得像赵地一样好,让齐地的百姓也能用上好药材,吃上雪白的海盐。
他摸了摸怀里的麦种,那是从齐地带过来的,现在,他又多了个想法: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赵地的药材种子带回去,种在齐地的田里,让齐地的田埂上,也飘着金银花的香、甘草的香、决明子的香——就像赵地一样。
夜渐渐深了,众人收拾好竹简,各自回屋休息。农舍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还在药田里轻轻吹着,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跨越两地的学农故事,也在期待着未来更多的互助与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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