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在书房里的下人们顿时乱成一团,两位机灵的童子先后跑往车夫老史所在的西厢房,朱道临身边的小影和小媚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车夫老史匆匆到来询问,听朱道临说小萃丫头很可能是心脏急病突发,二话没说立即跑出大门冲向马圈。
正准备洗澡的师弟玉虎闻讯赶来,非常镇定地吩咐师兄不要着急,然后走到榻前细细观察小萃的症状,抬起小萃无力的手开始把脉,拥挤慌乱的屋里随之安静下来。
两分钟后,玉虎松开小萃的手,快速翻开小萃紧闭的眼皮细细查看,随后扒开小萃无力张开的嘴,强忍心中的惊骇,低声向朱道临禀报:
“典型的厥心痛,来不及了,要是发病的时候有大师伯在,或许能用金针之术保住几许生机,可现在已经”
“那就快去请大师伯啊”
双目潮红的朱道临真是伤心了,他也判断是急性心脏梗死,也预感到小萃没救了,可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才十三岁,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玉虎没有离开,默默站在榻前垂下了脑袋:“师兄节哀吧,小萃姑娘已经走了。”
随着小媚“哇”的一声哭号,屋里屋外的仆人们哭成一团,朱道临从怀里掏出洁白的丝帕缓缓蹲下,轻轻擦去小萃嘴边残留的血丝,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虽然彼此相处只是短短两天,两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时间见面,可朱道临怎么也忘不掉昨晚洗澡前的景象: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害羞的小影和捣蛋的小媚都被自己轰走了,唯独乖巧文静的小萃怎么也赶不走,还怯生生地对自己说,服侍公子洗澡是奴家的本分若不是公子,奴家恐怕要被卖到窑子里去了奴家没见过父母,好几次梦见母亲,长得和奴家很像
寒夜中的西跨院烛光明亮,寂寞无声。
正堂上烛光映照,香火袅袅,老史连夜出去敲门买回的上好棺木里,静静躺着十三年来刚过上两天开心日子就不幸死去的小萃,二十余名轮番拜祭完毕的仆人围坐四周不愿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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