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更沉了，别墅里的安静透过窗户漫进来，连远处壁炉偶尔的噼啪声都变得清晰，“对了，珀西还问起你，说明天早上要把他整理的咒语防护笔记拿过来。”
塞德里克闻言，眉梢轻轻扬了扬，眼底浮出几分了然的笑意，指尖还轻轻摩挲着那本图鉴的封皮：“难怪刚才在楼下隐约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原来是珀西也来了。”
我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床沿的木纹，把下午去魔法部处理的事简单的告诉塞德，又担心晚归不安全就直接将珀西带回来了，末了还补充道：“他说你之前帮过他整理魔法法令的资料，这次正好想把笔记给你当谢礼。”
他听着，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裹在夜里显得格外温和：“那倒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他的笔记向来细致，倒是能省我不少梳理的功夫。”
说着，他偏头看了眼窗外，又转回来望着我，眼神软了些，“你们去魔法部没遇到什么麻烦吧？最近那边总有些暗流涌动的传言。”
我抬手轻轻抚过他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跟着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软的吻，像落下一片羽毛。
“别担心，”我的声音放得很柔，混着壁炉传来的暖光，“现在魔法部的核心职权都在我手里，那些暗流翻不起什么浪，今天去也顺顺利利的，没半点岔子。”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抬手覆在我放在他脸颊旁的手背上，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蹭过我的皮肤，带着几分安抚的力道。
“听话，早点歇着，”我捏了捏他的手，起身想帮他把床头的台灯调暗些，“伤口要养着才好得快，别总捧着书看到太晚。”
他望着我，眼底还带着点没散的柔和，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口气：“知道了。你也早点回房，别来回跑了。”
我应了声，帮他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带上门，把房间里的微光和他温和的目光都留在了身后。
门刚落锁，身后就传来毛巾擦过头发的窸窣声。
我回头时，珀西正站在浴室门口，发梢还滴着水，浅金色的发丝湿漉漉贴在颈侧，白色浴袍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泛红的锁骨——该是刚才洗澡时热水浸的。
他手里攥着半干的毛巾，见我望过来，动作顿了顿，耳尖又泛起熟悉的淡红，声音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沙哑：“……回来了。”
说着，他低头继续擦头发，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毛巾边缘，“我还以为你会在塞德里克那边多待一会儿。”
我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把垂在额前的湿发拨到脑后，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尖，忍不住笑了笑：“看他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总不能让你等太久。”
他的动作僵了一瞬，抬头时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却认真地看着我：“不用急着回来的，我……我没关系。”
我望着他眼底认真的神色，指尖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耳尖，顺势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发梢。
温热的毛巾裹着柔软的发丝，动作放得极轻，怕弄疼他：“知道你没关系，但我想早点回来陪你。”
他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微微垂着眼，任由我帮他擦头发，浴袍领口散出的热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漫在房间里。
过了会儿，他才轻声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塞德里克的伤……真的没大碍了吗？”
“陈管家找医师看过了，恢复得很好，”我一边帮他把头发揉得半干，一边笑着补充，“等明天你把笔记给他，还能亲眼看看他的状态。”他点点头，忽然抬手攥住我擦头发的手腕，指尖轻轻收紧，耳尖的红又深了些：“那……今晚……”
我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放下毛巾，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他还带着潮气的发顶：“今晚陪你，我也先去洗个澡。”
他埋在我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手臂慢慢环住我的后背，连呼吸都放得轻柔了些。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挣开怀抱，顺手拿起搭在床尾的睡衣：“你先在床边坐会儿，等我出来咱们就睡。”
他点点头，手指还轻轻攥着我的衣角没松开，直到我走到浴室门口，才慢慢松开手，目光跟着我转了半圈，像怕我跑掉似的。
浴室里的热水很快漫起白雾，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等我擦着头发出来时，却见珀西没坐在床边——他正跪坐在地毯上，把我刚才帮他擦头发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杯沿冒着淡淡的热气。
听到动静，他立刻抬头，耳尖的红还没褪尽，却起身迎过来，伸手想帮我擦头发：“我帮你吧。”
我没拒绝，任由他拉着我坐在床边，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发梢，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
擦到半干，他忽然停下动作，手指轻轻碰了碰我耳后的皮肤，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其实……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有点担心。”
我回头看他，他立刻别开眼，却又很快转回来，眼底带着点认真，“担心你在塞德里克那边聊太久，也担心……你忘了我还在等你。”
我握住他的手，把人拉到身边，让他靠在我肩上：“不会忘的。”
指尖轻轻揉着他泛红的耳尖，“你们都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不管陪谁，都不会忘了其他人在等我。”他靠在我肩上，轻轻“嗯”了一声，手臂慢慢环住我的腰，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安稳。
窗外的夜色又沉了几分，别墅里只剩远处壁炉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我轻轻拍着珀西的背，指尖能触到他浴袍下温热的皮肤，还有他环在我腰上、渐渐收紧的手臂。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直起身，眼底的不安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些柔和的光。
他伸手把我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脸颊时带着点小心翼翼：“我知道的，就是……忍不住会想。”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床边的牛奶，又补充道，“牛奶快凉了，你先喝了吧，我去把毛巾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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