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扣住我的手腕,顺势把我拉到他身侧,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
掌心贴着我后腰的布料,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却不觉得冷。
“不急。”他低头看着我,呼吸扫过我额前的碎发,“先让他蹦跶几天。”指尖划过我手里的羊皮纸,“明天你只管看戏,剩下的,交给我。”
第二天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铺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我是被壁炉里木柴爆裂的声响弄醒的,睁眼时,鼻尖先撞上一缕熟悉的、带着旧书卷气息的发丝——是墨红色的,正与我散在枕上的金发缠成一团,像两股交缠的火焰。
身下的被褥暖得发烫,黑色丝绒被角只堪堪盖到腰际。
我动了动指尖,才发现里德尔的手还扣在我后腰,掌心的冰凉透过薄衫渗进来,却与周身的暖意奇异地融在一起。
更让我失笑的是,自己的一条腿还搭在他大腿上,姿态亲昵得有些过分。
他似乎也醒了,眼睫颤了颤,没睁眼,只是把我往怀里又揽了揽,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墨红色的发丝蹭过我的脸颊,带着点痒。
我侧头看他,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冲淡了平日里的狠戾,连眼底的猩红都柔和了几分。
抬手戳了戳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故意调侃:“昨晚可满意?”指尖挠了挠他垂在枕间的长发,“我这给你的隐藏力量都用上了。”
他终于睁眼,眸底映着壁炉的火光,抬手捏住我作乱的指尖,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慵懒:“吵。”嘴上这么说,却没松开我的手,反而顺着我的动作,把缠在一起的头发轻轻分开,动作细致得不像他。
壁炉里的火焰又烧得旺了些,房间里暖得像春天。我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再不起,可要错过邓布利多的葬礼了。”
顿了顿,又故意用腿顶了顶他的膝盖,“还有,为了挣那一口气,你呀~”
他低笑出声,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墨红色的长发垂落,将我们两人罩在一片阴影里。
掌心抚过我散在枕上的金发,语气带着点戏谑:“上次输的这么彻底,这次怎么样也要让你体会一下不是?”低头在我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带着壁炉的暖意。
我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任由他的发丝与我的缠在一起。
窗外的晨光越发明亮,葬礼的事仿佛被暂时抛在了脑后,此刻房间里只有壁炉的噼啪声,和两人交缠的、暖得发烫的气息。
起床洗漱完走出来就看到那件红礼服绝非凡品。
衣料是近乎暗血的深红天鹅绒,织着不易察觉的银线暗纹,像凝固的火焰里藏着星尘;领口是利落的剑领,滚着一道极细的黑边,衬得锁骨线条冷而锋利;袖口缀着一颗切割成蛇眼形状的红宝石袖扣,在光下泛着冷沉沉的光,是里德尔惯用的、带着掌控感的精致。
我指尖摩挲着天鹅绒的纹理,喉结动了动:“你认真的?葬礼穿这个……”
里德尔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窝,呼吸带着惯有的凉。
他没看礼服,目光落在我镜子里金黄色的眼睛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你说的话,我从来都当真。”
他指尖划过我领口的黑边,“何况,邓布利多的葬礼,本就该有人穿点不一样的颜色——比如,为他的‘伟大’送葬的颜色。”
我转过身,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衣襟,红宝石袖扣在他指尖转了个圈,“别担心,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谁会对你指手画脚?”
他低头,唇擦过我的耳垂,“况且,你穿红色很好看——像燃烧的玫瑰,配得上这场盛大的落幕。”
“你这衣服可不像是去参加‘葬礼’,倒是有种我是去参加婚礼,真是够红的。”我双手环上里德尔的脖颈,调侃的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
心里倒是想着,这要是给自家老哥看到,那不是直接气到他吐血,想想我就很开心,怎么回事~
出发前,他替我系好领结,指尖故意在我颈侧多停留了片刻。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胸针,是蛇杖缠绕着红玫瑰的样式,“戴上它,就更配了,玩的开心,我会等你回来的。”
霍格沃茨的禁林边缘被一片沉郁的黑与白铺满。
高大的古树枝桠交错,像垂落的墨色帷幕,枝间悬着无数银色的光点。
是家养小精灵们提着的灯笼,光微弱得照不亮脚下的青苔,却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新翻的泥土上。
空气中混着松针的冷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还有远处禁林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某种生物在为逝去的校长哀悼。
没有哀乐,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被刻意压抑的抽泣。
邓布利多的棺材停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由十二位男女巫师学生共同抬着。
麦格教授她的巫师帽压得很低,黑袍的下摆沾着草屑,平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偻。
西弗勒斯他站在最外侧,脸藏在阴影里,垂着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
还有海格,他的巨人身材在人群中格外扎眼,粗粝的手掌按在棺材边缘,肩膀不住地颤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哭出声。
棺材是深色的橡木所制,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四角各嵌了一枚小小的、磨得光滑的石头。
人群分成两列站在道路两侧,黑袍如浪。
学生们大多低着头,低年级的孩子把脸埋在同伴的肩窝,高年级的则强忍着泪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黑袍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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