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突然剧烈摇曳,纸鹤的翅膀被火苗燎出焦边,“这次恐怕我们还有什么角色呢。”
西弗勒斯的魔杖突然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墨水瓶倾倒,黑色墨迹在羊皮纸上蜿蜒成狰狞的蛇形:“他要我们做监刑人。”
喉间溢出的轻笑带着破碎的沙哑,像是刀刃刮擦玻璃,“毕竟,还有什么比让双面间谍亲手沾染鲜血,更能‘证明忠诚’?”
我伸手按住他颤抖的手背,触到他皮肤下暗魔标记跳动的灼热。
“放心,还有我在,没事的。”糖纸折成的纸鹤突然自燃,灰烬簌簌落在他黑袍上。
“顺其自然吧,到时看一步走一步。”我抬起手挥去灰烬。
晨雾像浸透露水的薄纱,裹着薰衣草的香气漫进雕花窗棂。
我扣袖扣的手顿了顿,镜中映出西弗勒斯正在整理领巾,苍白指尖在银纹缎带上反复缠绕,最终又烦躁地扯松——这已是他第三次重来。
“我的教授,不必这么紧张。”我拿起雕花银梳,替他压平翘起的黑发。
指尖擦过他耳际时,他猛地后退半步,魔杖却听话地滑回袖中。
晨光斜斜穿过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们只是去游玩而已。”
餐厅里,烤面包的焦香混着南瓜汁的甜腻。
西弗勒斯戳着盘里的煎蛋,忽然开口:“波特夫妇的房门整夜未开。”
他将果酱抹得极薄,动作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你说,他们会不会猜到...”
“猜到我们等等要去约会?”我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看着他耳尖瞬间泛起绯色。
西弗勒斯呛得咳出声,魔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糖罐里的方糖突然跳起华尔兹。
“闭嘴!”西弗勒斯抓起餐巾捂住嘴,指节在瓷白的桌布上压出褶皱,耳尖的绯红顺着脖颈漫进高领。
他瞪着在糖罐里旋转的方糖,魔杖却像被施了逆咒般不受控地继续轻敲,震得咖啡杯碟叮当作响。
我忍住笑意,将跳得最高的方糖弹进他的南瓜汁。
深褐色液体溅起涟漪,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再敲下去,整个别墅里的人都要以为地震了。”
在我一边调戏西弗勒斯一边用完早餐,波特夫妇才慢悠悠的出现在餐厅。
西弗勒斯呛得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气音带着破碎的沙哑。
他猛地推开餐盘起身,黑袍扫过椅背上的雕花,却在瞥见门口身影时骤然僵住。
晨光裹着波特夫妇的脚步声漫进餐厅,詹姆的火红色睡袍拖在地上,莉莉发间的蝴蝶结歪得俏皮,两人交握的手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魔药痕迹。
“早啊,”莉莉的目光在西弗勒斯泛红的耳尖与我藏在背后的魔杖间流转,突然笑出了声,“你们今天还起的真早。”
“我们等等可能就需要出门一趟了,今天哈利和西里斯会通过壁炉过来,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让陈管家安排,我们就先失礼离开了。”我吃完最后一口早餐,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接过让陈管家早已准备好的午餐走出餐厅。
“好的,真是谢谢艾尔斯先生了,你们慢走。”莉莉听到等一下就能看见自己的好大儿,也就不再理我跟西弗勒斯了。
晨雾还未散尽,铁艺大门缓缓开启时,镀银马车的黄铜车灯在雾霭中泛着微光。
“今天我们是坐马车去某个地方吗?”西弗勒斯的黑袍扫过青石板阶,我伸手替他撩起被晨露打湿的衣角,指尖擦过他冰凉的手背,换来一声刻意压低的轻咳。
当我们坐在车厢内时,天鹅绒座椅还带着魔法暖炉的余温,当车门关闭的刹那,他突然施了隔音咒,魔杖尖划出的银蓝光圈里,隐约浮起几个警惕的蛇形符文。
西弗勒斯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镀银扶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沿途的灌木丛。
“别这么紧张。”我伸手将他的手覆住,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在我的掌心渐渐安定下来。
天鹅绒座椅散发着淡淡的蓝玫瑰香气,与他身上熟悉的魔药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安心感。
当我们终于看到一个雕花铁门缓缓打开,镀着玫瑰花纹的马车安静地驶入草药培植基地时,西弗勒斯突然坐直了身体。
透过车窗,我看到一排排用魔法加固的玻璃温室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里面摇曳的曼德拉草幼苗正随着魔法乐曲轻轻晃动。
车刚停稳,西弗勒斯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黑色长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月见草与迷迭香的气息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真没想到艾尔斯你还有一个这么棒的草药园。”他低声说道,魔杖尖无意识地在掌心画着圈。
我笑着拉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向最深处的温室。
“别急,我们今天有很多时间会待在这里。”推开刻满藤蔓花纹的木门,温暖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浓郁的药草香气扑面而来。
在温室中央,一株足有两人高的夜皇后玫瑰正在绽放,深蓝色的花瓣上凝结着星芒状的露珠,每一滴都在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西弗勒斯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缓缓走近,苍白的手指悬在花瓣上方,迟迟不敢触碰。“这是...用时光转换器培育的中世纪品种?”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你怎么弄到的?”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将指尖按在柔软的花瓣上:“为了给某位魔药教授准备的。”
玫瑰突然发出轻柔的嗡鸣,花瓣上的露珠汇聚成字,在空中拼出“欢迎”的古老魔文。
西弗勒斯猛地转身,我看到他眼底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