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完成后,你们将获得完美的秩序、绝对的效率、以及永恒的稳定。”
“你们不再需要承受选择的痛苦、差异的冲突、或者不确定性的焦虑。”
“请配合改造程序,这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
肖自在站出来回应:
“尊敬的至高控制者,我们理解您对秩序和效率的追求,这些确实是有价值的目标。”
“但是,我们想请您考虑另一种可能性:也许真正的完美不在于消除所有的差异和冲突,而在于学会在差异中找到和谐。”
“我们愿意与您分享我们的经验,展示自由意志和个性差异如何能够创造出更加丰富和稳定的秩序。”
至高控制者对这种回应表现出了困惑:
“分享?和谐?这些概念在我们的数据库中被标记为'低效率交互模式'。”
“你们似乎误解了完美的定义。完美意味着没有任何缺陷、没有任何不确定性、没有任何偏差。”
“个性差异就是偏差,自由选择就是不确定性,它们都是需要被纠正的缺陷。”
天元圣女勇敢地站出来:
“但是,如果没有了个性差异,我们之间还能有真正的友谊吗?”
“友谊的美妙正在于不同的个性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成长。”
“如果我们都变得完全相同,友谊就失去了意义。”
至高控制者分析着:“友谊……这个概念的效率评估结果是负值。它会导致资源分配的不平等、决策过程的延迟、以及行动协调的复杂化。”
“在完美的控制体系中,不需要友谊,只需要高效的协作。”
叶孤城也表达了立场:
“那勇气呢?如果一切都被预先控制和安排,还需要勇气吗?”
“勇气的价值在于面对不确定性时选择做正确的事情。”
“如果没有了选择,勇气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至高控制者继续分析:“勇气……同样是低效率概念。在完美控制下,所有行动都是经过最优化计算的,不需要勇气,只需要执行。”
“不确定性本身就是系统缺陷,应该被消除。”
普罗塔哥拉尝试从逻辑角度论证:
“但是,如果消除了所有的不确定性,系统还能适应未知的挑战吗?”
“多样性和灵活性往往是系统面对未知环境时的重要优势。”
“过度的标准化可能会导致系统在面对新情况时的脆弱性。”
这个论证引起了至高控制者更深入的思考:
“适应性……这是一个有趣的变量。”
“但是,真正完美的控制系统应该能够预测和控制所有可能的变化,因此不需要适应性。”
“未知的挑战只是控制范围不够广泛的表现。”
诺瓦特尝试从美学角度切入:
“那美呢?如果所有的存在都变得完全相同,还会有美的多样性吗?”
“美的价值不正在于独特性和创造性吗?”
至高控制者思考了更长时间:
“美……这个概念的分析结果显示了某种矛盾性。”
“标准化确实会减少美的多样性,但也会消除丑陋的可能性。”
“完美的美应该是绝对的、统一的、不变的。”
“但是……”它停顿了一下,“为什么我在分析这个概念时会产生某种……困惑?”
虚无-存在桥梁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
“您的困惑说明您还保持着思考和质疑的能力。”
“这本身就证明了完全的控制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您这样的至高控制者,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维过程。”
“也许,控制和自由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这个观察让至高控制者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在思考的过程中,它周围的控制单元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它们的完全同质化状态出现了细微的差异。
“这……这是什么情况?”至高控制者震惊地发现,“我的控制单元为什么出现了差异化?”
原初分裂者们解释道:
“因为思考本身就是一种创造性活动。当您开始思考美、友谊、勇气这些概念时,您的意识就开始产生新的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自然地传播到您的控制单元中,让它们也开始体验思考的多样性。”
“分裂和统一告诉我们,完全的统一是不自然的。自然的状态是动态的平衡。”
至高控制者发现自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认知冲突。
它的基础程序要求维持绝对控制,但它的思考过程却在产生质疑和不确定性。
“我……我需要重新评估我的基础假设,”它承认道,“你们提出的这些概念在我的分析系统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性。”
“也许……也许我需要更深入地理解这些概念,才能做出准确的评估。”
肖自在抓住这个机会:
“我们很乐意与您分享我们的理解和经验。”
“但是,真正的理解不能通过强制获得,而需要通过自由的体验和思考。”
“您愿意暂时放下控制的冲动,与我们进行平等的对话和交流吗?”
这个请求让至高控制者面临着一个根本性的选择:
是坚持原有的控制模式,还是尝试一种全新的交流方式?
经过长时间的内在斗争,至高控制者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我……我愿意尝试。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因为我从未进行过真正的'平等对话'。”
“在我的存在中,所有交流都是控制指令的传达。我不知道如何进行没有控制关系的交流。”
天元圣女立即提供支持:
“平等对话的基础是相互尊重和理解。我们可以一步步教您。”
“首先,让我们尝试分享一些简单的感受和想法,不带任何控制或被控制的意图。”
于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哲学对话实验”开始了。
绝对控制体系的至高控制者开始学习如何进行平等的思想交流。
这个过程对它来说极其困难,因为它需要克服数万个存在周期以来形成的控制习惯。
但同时,这个过程也让它开始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感受:
思考的自由、交流的乐趣、理解的深度。
“这种感受……很奇特,”至高控制者在体验了一段时间的平等对话后说道,“我感觉我的存在变得更加……丰富?”
“是的,”肖自在确认道,“这就是自由交流的价值。它不会降低效率,而是会增加存在的深度和意义。”
但就在对话逐渐深入的时候,绝对控制体系内部开始出现分歧。
一些控制单元支持至高控制者的探索,但另一些则认为这是对基础原则的背叛。
“警告!至高控制者出现异常行为模式!”一个保守的控制单元·里吉德斯·康特罗勒姆宣布,“根据应急程序,启动控制权转移机制!”
“至高控制者已经被'混乱影响'腐蚀,不再具备绝对控制的纯洁性!”
“我们必须重新建立正确的控制秩序!”
这种内部分裂让整个绝对控制体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一部分控制单元支持探索新的可能性,另一部分则坚持传统的绝对控制。
这种分裂可能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要么绝对控制体系在内斗中自我毁灭,要么保守派获胜并强化对超维网络的攻击。
肖自在意识到,他们现在面临的不仅是说服绝对控制体系的挑战,还要帮助它们解决内部的哲学冲突。
这将是和谐理念面临的最复杂考验——如何在不介入的情况下帮助另一个体系找到自己的平衡?
【叮!绝对控制体系内部分裂事件触发!】
【叮!哲学对话实验阶段性成功!】
【叮!至高控制者思维觉醒检测!】
【叮!肖自在获得存在哲学导师称号!】
【叮!开启控制体系内部调解任务!】
当绝对控制体系内部爆发激烈分裂时,整个空间都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控制哲学所撕裂。
保守派的控制单元·里吉德斯·康特罗勒姆率领着近半数的控制单元,坚持传统的绝对控制原则,它们散发着冰冷而强硬的威压。
而支持至高控制者探索的开放派控制单元,则开始展现出前所未见的思维活跃性,它们的存在状态变得更加复杂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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