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淮僵在原地,手指微微发抖。
陆长雪死了,司无命也死了。
那个总是一身金光、笑得没心没肺的男人,那个明明喜欢他却从不说出口的傻子......就这么没了?
他死死咬着牙,眼眶发红,却一滴泪都没掉。
“沈局......”
身后传来下属小心翼翼的声音,
“黄河古渡传来急报,葬魂尸暴动已平,但......”
“但什么?”他声音冷得像冰。
“司无命......殉职了。”
沈竹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
“备马,我去接他回家。”
沈竹淮站在司无命最后战斗的地方,脚下是焦黑的土地,空气中仍残留着未散的光焰气息。
萧凡等人沉默地站在一旁,小玲手里捧着司无命仅剩的遗物——一枚被烧得焦黑的玉佩,上面依稀可见“竹淮”二字。
“他......一直带着这个?”沈竹淮声音沙哑。
“嗯。”小玲低声道,“他说,等天下太平了,就回京城找你喝酒。”
沈竹淮接过玉佩,指尖微微发颤。
他想起很多年前,司无命曾醉醺醺地搂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竹淮啊,要是哪天我死了,你可别哭,老子最怕看你冷着脸了。”
当时的他怎么回答的?
——“你死了,我连葬礼都不会去。”
可如今,他却亲自来了。
沈竹淮缓缓跪地,将玉佩贴在额头,终于低吼出声:
“司无命......你这个......混蛋!”
黄河水呜咽,风声如泣。
司无命的衣冠冢立在昆仑山下,与张一凡、陆长雪的墓碑遥遥相对。
沈竹淮站在碑前,手中握着一壶酒。
“你说想喝我的喜酒......”
他冷笑一声,仰头灌下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酒全洒在坟前。
“可惜,你等不到了。”
远处,夕阳如血,山河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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