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人混混脸色猛地一僵，凸出的眼珠瞬间闪过一丝惊骇，那股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低声咒骂了一句，悻悻地挤进了旁边的人流里。

林凡的目光锐利如刀，透过头盔狭窄的视缝，在混乱无序的招牌和扭曲的巷口间快速搜寻。污秽能量的浓度如同无形的潮汐，冲刷着他左臂的烙印。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哪里有能压制这规则级死亡污染的方法。一个散发着微弱精神波动、相对“干净”的所在，是他此刻的首要目标。

嘈杂的声浪中，几个关键词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紧绷的意识里荡开了涟漪。

“……‘秘眼’的消息，从来不会错……”一个压低的、沙哑的声音，来自不远处一个堆满金属废料的阴暗角落。

“……幻灵族的玩意儿？真的假的？那种传说里能玩弄人心、扭曲现实的家伙……”另一个声音满是怀疑。

“嘘！小声点，蠢货！”沙哑的声音带着严厉的警告，“……秘眼说的，今晚‘混乱之锤’拍卖会，压轴第三件，绝对惊喜……据说能解决大道之伤……”

“大道之伤？！”第三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种规则层面的创伤？真有这种东西？”

“秘眼的情报，九成半是真的！听说是个幻灵族流出的秘法玉简，叫什么……‘万象皆幻’……啧啧，听起来就邪门得很……”

“嘶……‘混乱之锤’？疯了吧？那种地方也是我们能去的？入场费就得扒掉一层皮！更别说竞价了……”

“看看热闹也好啊！听说还有别的硬货，一支‘灵髓萃取液’，对精神创伤有奇效，还有块纯度极高的‘赤炎晶核’，打造武器的极品材料……”

“万象皆幻……幻灵族……”林凡心脏猛地一缩，左臂那点暗金毒斑仿佛受到无形牵引，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刺痛并非单纯的伤害，更像是某种源自同阶规则的共鸣与渴望！识海深处那点微弱的混沌光华也微微震颤了一下。

他猛地停下脚步，沉重的金属靴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精准地投向声音传来的角落。那里蹲着三个身影：一个裹在破烂斗篷里看不清面目的人类，一个佝偻着背、皮肤犹如枯树皮的异族老人，还有一个长着六只手臂、正在摆弄几个破旧零件的矮小机械师。他们显然被林凡骤然投来的目光吓了一跳，尤其是那穿透头盔缝隙的冰冷视线，带着一种令他们骨髓发寒的压迫感。

三人瞬间噤声，眼神闪烁，带着底层生物特有的警惕和畏惧，下意识地向阴影深处缩了缩。

“‘混乱之锤’在哪？”林凡的声音透过金属头盔，嘶哑低沉，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直接将那三人淹没。

斗篷人身体一僵，枯树皮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六臂机械师手中的零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呃……大、大人，”斗篷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在……在‘钻头街’……最深处，门口有个……断掉的巨大液压钻头标记……”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一条更加幽深、弥漫着劣质焊接烟雾和刺激性气体味道的狭窄岔道。

林凡没再废话，金属摩擦声响起，沉重的步伐毫不犹豫地转向了那条岔道。留下身后三个身影松了一大口气，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钻头街如同一条被遗弃的工业血管，两侧是更高更压抑、挂着粗壮管道和冷凝水管的金属厂房外墙，地面坑洼不平，积蓄着深黑色的油污积水。空气更加恶劣，刺鼻的化学溶剂和臭氧味道浓得几乎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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