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维斯卡尔一只风行鼬,它瘫坐在桌子上,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桌面,显然还在为那可怕的“干粮糊糊”晚餐而沮丧,并未开始它的“采摘”行动。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只有一只小兽的静谧中,单夏却清晰地听到屋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是说,她在屋里待了一下午?”
单夏的心猛地一提。
哈,果然,它能联系外面,并且,背后还有个指挥者。
“是呀,盯得可紧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把她支开,快别问了,赶紧把晚餐给我发过来!”维斯卡尔抱怨着,甚至急得在桌上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地挥舞着小爪子催促。
“emmm……”男声沉吟了片刻,透着一股老练的谨慎,并未理会它的催促,继续追问道:“她下午什么也没做?就干坐着?”
“没有!好像就编了个破草环来着,编得又丑又松散,也没见她多在意,随手就扔边上了。”维斯卡尔语速飞快,极力想证明单夏的毫无威胁,以期对方能快点满足它的要求。
“哎呀你别管这个了!快发两个果子过来。快点,万一她回来的快怎么办?难道真让我吃那什么干粮糊糊吗?!”这小东西的注意力显然完全被口腹之欲占据了,对同伴的调查显得极其不耐烦,好像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饱再说。
“等等。”男声异常谨慎,丝毫不为所动,发出指令,“你跑快点,先去看看房子周围有没有人,确认安全再说。”
单夏暗道一声不好。
糟糕,她光顾着试探这只心思单纯、智商似乎不太够用的假耗子,竟然忘了它背后很可能还有其他人,或者说,其他“存在”在指挥。
而那个“存在”,显然比维斯卡尔要狡猾得多。
眼看维斯卡尔已经应了一声,利落地跳下桌子,哒吧嗒吧地快步走向门口,显然是打算执行命令出来巡查,单夏顿时心急如焚,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还会打草惊蛇,怎么办?
冷静!冷静!别慌!她强迫自己飞速运转大脑,决定见机行事。
她先是将脑袋沉下去,彻底隐没在窗台之下,屏住呼吸,将自己紧紧贴在粗糙的木墙根下,最大限度地减少暴露的风险。
做完这个动作,她就保持不动,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显然是被打开了。
紧接着,是“哒吧嗒吧”的、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传了出来,正从门内走向门外。
出来了!它会从哪边过来看?左边?还是右边?
脚步声在门口有些杂乱,分不出来具体方向。
单夏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她微微蹲起身,肌肉绷紧,脑中瞬间闪过几个方案:冒险爬上茅草屋顶?或者趁它还没走到后面,从窗户迅速钻回屋里,打个视角差?
不对!
单夏刚打算动作,突然察觉到异样:这个脚步声,未免过于沉重了。
维斯卡尔只是一只鼬科的小动物,还是以“风行”为名的鼬鼠,听起来就应该身轻如燕,怎么会有这么清晰、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大胆的猜测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回想起自己刚才故意加重脚步远离,又猫着腰悄无声息潜回的行为,单夏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是试探,对方在故意用这种不合理的脚步声来试探她是否就藏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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