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单夏便睁开了眼。
昨夜那惊醒后的心悸仿佛还残留着,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
她不慌不忙地起身,从上到下,耐心地将衣料抚平,拍掉沾染的少许草屑和灰尘。
然后她用清水胡乱抹了把脸,水珠顺着她略显消瘦的脸颊滚落,有的沾湿了鬓发,有的则沿着脖颈流进衣领,带来一阵清晰的凉意。
最后,就着凉水啃完了一块硬邦邦的黑面包,咀嚼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她前两天在酒馆工作时囤积的面包,拿的内部价格,比直接买要少花一个铜币。
吃着面包,单夏内心忍不住嘀咕:这破游戏倒也不必把黑面包口感还原得这么高,都硌得她嗓子疼了。
做完这些,单夏拿起靠在墙角的锄头,走到了屋外那片爪子田里。
爪子田是空的,前两天,熬制生长药剂的洗锅水将剩下的土豆们也催熟了,这为单夏提供了适宜的生长药剂使用浓度的数据。
她掂了掂手中的新锄头,木质柄身光滑称手,铁制锄刃在晨光下泛着利落的冷光。
挥起锄头,刃口利落地切入土中,手腕一翻,便将一块深褐色的泥土整齐地翻起,土壤散发出湿润而清新的气息。
比起之前那把锈蚀、动不动就卡住的旧锄头,奥德斯先生的手艺确实没的说。
单夏挥舞着锄头,一锄接着一锄,耐心而细致地将泥土翻松,动作规律而沉稳。
翻好地后,她将最后一小袋红薯种子拿出来,手指在松软的土面上压出小坑,再将棕褐色的种子一颗一颗仔细地放入坑中,然后用指尖拨土轻轻覆盖压实。
泥土的气息和规律的劳作,似乎能让纷乱的心绪沉淀下来。
这就是属于农民的早晨。
做完这一切,日头已经升高了些,阳光带来了些许暖意。单夏直起有些酸软的腰,拍了拍沾满细碎泥土的手。
田地已经播种完毕,但库存也消耗殆尽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她决定去村里的种子店再买些种子。
她回到屋里,从杂物中重新翻出那张梨花村的地图,抖了抖上面积着的薄灰。自打从出问题的森林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打开过这幅地图。
龙和维斯卡尔还在熟睡,单夏没有叫醒这两个小家伙。
“左拐,直走,然后右转?哦,看错了,是过了铁匠铺之后在那个路口再拐过去……”
跟着地图七弯八拐,单夏来到了梨花村的种子店。
种子店的老板帕斯·密斯特在资料里是个不太爱出门的人,整天就待在店铺里,由是单夏搬来梨花村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有见过他。
然而,当她走近种子店时,却发现店门紧闭,一块略显陈旧的木牌挂在门板上,上面写着“歇业”两个字。
说好的不爱出门呢?
单夏正疑惑着,恰巧看到一位村民打扮的人挎着篮子路过。
“劳驾,”她叫住那个村民,上前一步问道,“您知道密斯特先生的种子店今天怎么没开吗?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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