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文很想豁出仕途去为崔文宇求求情,可他算哪根葱,九黎公主能应允他吗?
再看一眼崔文宇,武艺文觉得崔文宇在九黎公主跟前也未必是根葱。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高阳公主府。
高阳乐呵呵,“武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武艺文:“公主,您不能只管挖坑不管埋,崔文宇之事您得帮着想个办法。”
高阳:???
“我挖坑了?坑不是崔文宇自己挖的吗?”
武艺文:“......公主这么说也没毛病。”
高阳被逗乐了,“张口就往本宫头上扣帽子,你这个京兆尹倒是断的一手好案子。也不知从你手里过了多少冤假错案。”
武艺文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那绝对没有,下官断案一向秉公处理。”
“这次怎么秉私了?”
武艺文叹气,“我觉得他很勇敢,十年寒窗状元及第仍没忘记母恩,我敬他。”
其实武艺文家世不错,与高阳公主也算是少年便相识,因此说话也比较随意。
高阳点头,“值得敬。”
“未遇见他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对母亲有无尽责,有无亏欠。我以为我努力读书入仕便是孝顺母亲,其实不然,我出人头地是为家族,是为自己。
而为人子女该为母亲做的, 我很失职。
我父亲宠爱妾室,我母亲为了我们兄弟姐妹的利益要争取,要平衡,要持家安宅,还要忍气吞声。父亲时常指责她,嫌弃她,说她没有主母的格局与大度。
可家里的资源只有那些,恩荫的名额也只有那几个,不瞒公主说当初我的入仕名额是母亲与父亲撕破脸才争取到的,当时父亲想把这个名额给我庶出的三哥。
我自问才学不输三哥,又是正房嫡出,可我输在三哥的姨娘更受宠。
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母亲在背后为我们兄弟几人做了很多事,可我们只记得她与父亲吵架,只记得她处罚妾室。
我们享受着她为我们争取来的利益,做着父亲的孝顺儿子,还要指责母亲一句不够大度。
就因为我父亲是一家之主,所以他的话都是对的,所以他宠妾灭妻在外招妓都是对的,我们不敢去质疑父亲便装聋作哑无视母亲的感受。
公主,我很不孝啊。”
高阳从未有哪刻这般正式的看眼前这个男人,“武艺文,相识这么多年,这是本宫第一次敬你。”
武艺文自嘲笑笑 :“我有什么值得敬的,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自私鬼罢了。”
“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是好孩子。”
武艺文:“......孩子?”
高阳尬笑,“嘴瓢了,是好儿子。”
武艺文:“......”
表情那叫一个无语。
高阳也被自己蠢笑了,不自觉解释道,“我是说你是你母亲的好儿子,没说你是我好儿子。”
武艺文咬了咬后槽牙,“公主还是别解释了。”
高阳:“......”
罢了,越描越黑。
“本宫也想保崔文宇一命,可总要师出有名。你精通律法,看看有没有哪一条律例能钻空子,或者能被我们利用一下钻个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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