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也不行是吧。
无语至极加委委屈屈,程秉章先自己穿好衣服,又去伺候着言羡初穿衣服,言羡初也无语了,“我就不能盖着被子是吧。”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比较正式。”
言羡初:也是服了。
这程秉章典型的床下君子,上了床比谁都不要脸,下了床用不了一刻钟就开始装君子端方,他这么装自己不累吗?
若要程秉章自己说那就是不累,床上有床上的疯度,床下有床下的风度,这事儿不冲突。
言羡初骂骂咧咧的被程秉章伺候着穿好了衣服,她一会也有事,否则她才不穿。
“说吧。”
程秉章沉默片刻,“小初,九黎公主同你说的那些匪夷所思之事,还有那个叫顾昀州之人,我与这些有关。”
这下子言羡初真坐不住了,“你说什么?”
程秉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穿越者。”
言羡初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了前几日阿九来信上的内容,“你继续,仔细说,慢慢说。”
程秉章点头,“我是七年前来到这里的。”
成串的泪珠自言羡初眼中落下,她似是完全没察觉一般,“他呢?他还在吗?”
程秉章如实道,“我不知,我拥有他的全部记忆,或许他就是我我亦是他,也或许我不是他,我只是我。”
“他为什么要让你来?”
“因为他保护不了你,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他甚至为了护你的命与常家交换条件娶了常家女。他愧对于你,夜夜心痛不能安枕。”
言羡初轻嗤出声,“不能安枕,却搞大了常玉淑的肚子。”
“只一次,真的只一次。他若不做,常家人便要取了你弟弟的命。”
言羡初:“挺准啊 。”
程秉章:“......”
他竟无言以对。
言羡初相信程秉章所说,原本她和弟弟在宁国便生存艰难,她去天盛为质时受阿九庇护很是过了几年畅快日子,连留在宁国的弟弟都被颇多照拂。
可叹自己胸无大志,从天盛回国后沉浸在太平日子里。
她与程秉章原本早就该大婚了,结果程秉章父亲去世,他按照宁国规矩守孝三年,他二人婚期延迟。谁知这一延迟就是一生。
那日她本在欢欢喜喜的准备嫁衣,结果天盛王朝出事了。而她也失了阿九这个大靠山,常贵妃那一派人的便开始对她姐弟二人磨刀霍霍。
常玉淑心仪程秉章,抢了她的夫君。
可程秉章,这个曾满眼是她的人居然同意娶常家女为妻。
后面二人反目,温九暗中与她联系上,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又让西戎那边帮扶于她。她趁机坐上了帝王宝座,也将她的昔日仇人通通杀了个干净。
这期间,程秉章一直在暗中帮助她。
她本欲杀他,可却知晓了他当年娶常玉淑的真相。
那晚她又哭又笑,喝了很多酒,她无法原谅他的背叛,又没办法忽视他背叛的原因。第二日她纳了很多帝妃,起初程秉章隐忍、伤心却不表露。
直到一次意外,他二人突破了那层关系,她便再也赶不走他。
她纳帝妃说不清是在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或许她想结束这段有太多瑕疵和伤痕的感情,可她终究没有力气彻底推开他。
而他从一开始的清正端方到后来的逆来顺受,他忍她让她宠她,即便因她宠幸帝妃之事气到发狂还是会在生气一段时间后咬牙切齿的来找她。
他俩就像彼此的毒药,明知该远离,却偏偏上瘾。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就是不肯退那一步,或许是当初的心伤太重了吧,累月经年亦难以愈合。
程秉章:“小初,他欠你一句对不起。我帮他补上。”
言羡初眼泪止不住,“你不是他,你凭什么替他补。”
“可我亦是他,我是他的某一世,被稀里糊涂的拉拽到这里,又爱上了你。”
“别说了,你不是他。”
言羡初很难表达此刻的心情,她深爱之人为了她竟献祭了自己一世灵魂,他召唤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强大有谋算的自己,他是有多内疚多绝望才会放弃自己,放弃了灵魂,亦放弃了生命。
她的心很痛,痛到不能自已。
她的少年郎啊。
程秉章叹气,“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穿好衣服了吧,或许当你知道真相之后便再也不会爱我,我不是他,不是完完整整的程秉章。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
起初是为了暗中助你,后来怕你把我当妖孽烧了,再后来我不可控制的爱上了你。我这人一向自负,我在那个世界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亦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甘与其他男人共侍一妻。
可是小初,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程秉章说到这里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与真正的程秉章相比,如今的他坐在这里倒像是个笑话,是个骗子。
许久后,言羡初道,“继续说吧,是沙迪给你下达什么命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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