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着水波走向土坑，所过之处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当他看到被埋在土中只露出头部的王默时，周遭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也逼仄起来，凝结出无数细小水珠。

“默。”

他单膝跪在坑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拂去她脸上的泥土，动作与方才判若两人。

真神奇，王默想。

她甚至还有时间思考水和泥混合，她是不是埋得更实了。

水清漓的手指冰冷潮湿，真实的触感，让王默反应过来这一切神奇地事居然是真的，不是她濒死前的幻想。

“你是谁？”王默轻声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唯有微微颤抖的唇角泄露了她的情绪。

料谁被骗了，都会有怨气。何况骗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交付真心的爱人。

水清漓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过于湛蓝的眼睛仔细端详她。

王默的担忧纯粹是不需要的。连精灵、操纵水流这样神奇的事情都出现了，小小土坑又怎么会是问题。

王默被水清漓轻易挖了出来，他盯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良久，他才抬头看向那些被水链束缚的人，眼神闪过暗涌。

“就是这些人？”他问，声音轻得可怕。

王默却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别杀人。”

王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顾忌这个，只是水清漓平时看起来对人类的生命就缺少敬畏。现在的他，看着更像是能一言不合就毁灭世界的大boss。

水清漓歪了歪头，像是不能理解她的请求。

对他而言，这群人类不仅是污染水的罪魁祸首，还伤害了王默，他们理应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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