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疑心都重,皇上心中早已不满,所以即使看出是皇后的算计,也会顺着她的设想走下去。
流朱迟迟未到,莞妃最终还是穿上了那件皇后旧衣,进了正殿请安。
沈眉庄努力的拖延着时间,听到莞妃过来的消息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慢,可是有事耽误了?”皇上转头,看到了一身朱樱色衣裳的莞妃。
皇上神色恍惚了一瞬,仿若看到了在永和宫第一次见到柔则的场景。
那时她也是这样,穿着一身吉服进入了正殿,清丽出尘中带着几分明艳,闯入了他的心房。
那时这件朱樱色的衣裳还是吉服的形制,原是内务府给当时还是德妃的太后做的。
只是太后觉得这件衣裳太艳,不适合她的年纪,但不穿又难免浪费。
恰好柔则被宜修请入了宫,先去了永和宫拜见太后,太后就让她试了试这件吉服。
如若合适就让内务府改动一下,改成华丽些的常服赐下去,所以才会有了如今颇有些吉服形制但不是吉服的衣裳。
皇上的眼里只剩下了那道朱樱色身影,忆起了过去的他饱含思念与深情的道:“菀菀……”
莞妃听出了皇上语气中的不对,但摸不清是什么,福身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
这次没有帘帷的遮挡,皇上很快认出了这是莞妃不是他的菀菀。
皇上盯着那件熟悉的衣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质问道:“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
莞妃怔愣住,皇上的表现超出了她的预想,她好像做了个错误的选择,莞妃连忙解释道:
“臣妾的吉服突然破损,又来不及修补,姜总管便想到他那儿有一件皇后送去修补的旧衣,这件旧衣尚未超出妃位规格又颇有些吉服的仪制,勉强能抵,臣妾便暂且借来。”
“到底是皇后旧衣,臣妾只是暂时拿来替补,另寻了流朱去借端妃的妃位吉服,只是流朱迟迟未归,臣妾不得已只能用此衣。”
沈眉庄也连忙起身跪下道:“皇上,莞妃这也是不得已,臣妾虽然也有妃位吉服,但已经借去给了敬妃,敬妃的吉服内务府送去就是莫名破损了的。”
“不得已借用皇后旧衣是莞妃的错,臣妾等会向皇后请罪,请皇上饶恕莞妃这一次的失礼吧。”
皇上的脸色并未有半分缓解,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莞妃,“请罪?去哪里请?这不是皇后的旧衣,是朕的发妻纯元第一次见朕时穿的!”
莞妃心中咯噔一下,是纯元皇后的旧衣?皇上曾与纯元皇后多么恩爱,她们都是听说过的,更何况这件旧衣还是纯元皇后的遗物!
这下子她彻底犯了大错,可她不明白,皇后为何会用纯元皇后的遗物算计她?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以皇上对纯元皇后的看重,即使一时盛怒尚未察觉,之后也一定会知道是皇后故意算计。
用纯元皇后的遗物算计妃嫔,皇后绝对也讨不了好啊!
皇上冷冷的盯着莞妃,命令道:“脱下来!”
莞妃连忙解下纯元旧衣,只穿着她的粉红色衬裳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道:“臣妾不知衣裳来由,误穿了纯元皇后的故衣,不想冒犯纯元皇后,请皇上恕罪。”
沈眉庄也求情道:“皇上,莞妃不是有意的,看在她身怀有孕的份上,皇上就饶恕她这一次吧。”
“有孕并不是逃脱罪责的借口。”皇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的二人,“虽然行过册封礼,但尚未听过皇后教导,算不得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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