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一个人在房间待了差不多整个下午。

他心里的复杂程度，已经从最开始的u盘，转移到了人性上。

联想到这些年来，自己跟马山的离心离德。

马林觉得马山既要又要还要。又当又立的。开口闭口都是为了老马家。

老马家什么时候他说了算了？

他总拿什么身不由己施压给自己。

说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命就没了。老马家不能后继无人，得靠自己传宗接代。

总有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摆布你的人生。

妄图把他失败的人生在你身上重新来过。

可自己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

凭什么要做别人的提线木偶？

所以马林一直跟马山对着干。

他让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偏不让他如愿。

最后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马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又望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呆。

脑海中闪过过往马山对自己那些评价。

“人不人鬼不鬼”、“不男不女”、“老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这些话是恶毒的，但马山的那些眼神也是痛苦的。

自己总说，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当家做主。别说的比唱的好听，打着各种旗号来客串什么人生导师。

可自己……

马林看着u盘，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有底气恨马山了。

想想这些年，马山也不容易。

园区那种吃人的地方，他已经是走不掉了。

就像他说的，说不定哪天就连个个尸体都找不到。

所谓的既要又要还要，也不过就是在那种环境下的尽力筹谋，多为老马家保全一些。

这也是马山所能做的最大极限了。

自己应该是体谅他的处境的。

可……怎么就这样了呢？

楼下，何垚与高明、出云的寒暄并未持续太久。

尽管重逢令人喜悦，但彼此都明白，此刻并非畅叙旧情的时机。

香洞的局势波谲云诡，时间紧迫。

给两人办理了入住，进到房间，何垚言简意赅的将香洞的情况大致说了说。

他对高明的要求就一点。

会尽快安排他跟香洞寨老夫人见面。国内的生意只要不脱离现实环境能怎么吹就怎么吹。

寨老夫人要是愿意去一趟国内也不用怕。她对国内的市场情形应该所知不多，到时候很多话由他们自己说。

“……所以，高明，”何垚神色凝重，“与寨老夫人的这次会面至关重要。她提出要见你，是想做最后的确认，评估我们真正的实力和诚意。我们需要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让她相信，选择我们，远比选择尹先声之流，更能给香洞带来稳定和长远的利益。”

高明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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