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没说话,绕着冷库走了一圈。墙角的通风口被人动过手脚,防护罩的螺丝松了两颗,旁边还有个烟蒂——是种很少见的外国牌子,他在边境缉毒时见过,走私犯爱抽这个。
“王总,城西仓库的锁是哪家公司修的?”他掏出手机打给王总。
“好像叫‘诚信开锁’,就在仓库附近的巷子里。怎么了?”
“我怀疑修锁的时候,他们被人动了手脚。”李渊看着通风口,“那两个人不是来偷疫苗的,是来放东西的。”
“放东西?”王总的声音拔高了,“放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李渊的目光沉了下来,“你让管理员别开冷库,我现在过去找那家开锁公司。”
“诚信开锁”的门面很小,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人,见了李渊就堆笑:“师傅开锁还是换锁?我们这儿有最新的指纹锁……”
李渊把手机里的监控截图给他看:“上周三,你去恒通物流的城西仓库修过锁?”
老板的笑容僵了:“是……是啊,怎么了?”
“修锁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没有啊……”老板眼神躲闪,手不自觉地摸向抽屉。
李渊突然上前一步,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这是部队里的擒拿动作,看着轻,实则能让人半边身子发麻。“我在边境抓过的走私犯,比你见过的锁还多。那两个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锁里装东西?”
老板疼得脸都扭曲了,忙喊:“我说!我说!是两个男的,给了我五千块,让我修锁的时候装个微型摄像头,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五千……我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
“他们长什么样?”
“一个高个,左脸有疤;另一个矮胖,说话有点结巴……”
李渊的眼神冷了。左脸有疤的高个,他有点印象——三年前退役前,他参与过一次跨境走私案,主犯就左脸有疤,后来跳河跑了,一直没抓到。
“他们还说什么了?”
“说……说今天下午三点,会有人来取东西,让我别多管闲事……”
挂了电话,王总的声音带着颤:“老李,这……这报警吧?”
“别报警,打草惊蛇。”李渊看着手表,“现在两点,还有一个小时。你让管理员把冷库的温度调低,就说设备检修,让里面的人待不住。”他顿了顿,“再派两个人,守住仓库后巷的出口。”
三点整,仓库外的巷子里慢慢走来个骑电动车的男人,戴着头盔,帽檐压得很低。他在仓库后墙徘徊了会儿,见没人,熟练地从通风口掏出个黑色的包裹。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李渊从阴影里走出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张疤脸,三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喜欢钻通风口。”
男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左脸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是你!”他认出了李渊,眼神里闪过惊恐,随即掏出把刀,“当年让你跑了,今天正好算算总账!”
李渊没动,只是看着他手里的刀——在部队练了十五年的格斗,对付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用费劲。张疤脸挥着刀冲过来,他侧身躲过,顺手夺过刀扔在地上,手肘在他背上一顶,张疤脸“哎哟”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里面是什么?”李渊捡起黑色包裹,入手沉甸甸的。
张疤脸挣扎着喊:“是……是新型毒品!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李渊拿出手机报警,“但你忘了,有些东西,比钱金贵。”
警察来的时候,王总握着李渊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老李,你真是我们公司的福星!要不是你,我这公司怕是要完了!”
李渊笑了笑,目光扫过仓库的铁门——阳光正好照在上面,反射出亮闪闪的光,像极了展示柜里的勋章。
晚上回到家,苏瑶正在厨房炖红烧肉,香味飘满了客厅。李阳举着满分的试卷冲过来,李悦抱着画跑出来,上面的小人旁边多了个戴警帽的,说是“爸爸抓坏人”。
李渊把女儿抱起来,看着展示柜里的勋章。阳光已经斜了,却依旧在勋章上投下温暖的光。他突然明白,兵王的勋章从来不止一种——在边境,是保家卫国的军功章;在家里,是孩子画里的超人;在公司,是仓库门上那道被阳光照亮的痕。
这些光,都在告诉他:归途或许漫长,但只要心里有光,走到哪里,都是坦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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