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谷看准时机,下达了总攻命令!
预备队全部压上,战鼓声震天动地。襄阳军士气大振,攻势如潮。
左良玉见局势危急,亲率家丁精锐上城督战,企图将登上城头的襄阳军赶下去。
他确实勇猛,刀下斩杀数名襄阳士卒,暂时稳住了局部阵线。
然而,就在他奋力拼杀时,城下杨谷目光一冷,对身旁的神射手队下达了命令:
“瞄准敌酋左良玉,狙杀!”
数支精心打造的重型火铳同时瞄准了城头那个显眼的身影。
“砰!”“砰!”
几声并不起眼的铳响混杂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正在挥刀的左良玉身体猛地一震,胸前爆出几朵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又望向城外杨谷帅旗的方向,眼中充满惊愕与不甘,随即重重倒地。
“大帅死了!大帅阵亡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守军中蔓延开来。
主帅突然战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苦战多时、伤亡惨重的左军顿时土崩瓦解,纷纷弃械逃窜,或跪地求饶。
武昌东门被从内部打开,杨谷麾下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巷战仍在继续,但已无悬念。左梦庚试图收拢残兵抵抗,很快便被击溃擒杀。
至日落时分,武昌全城基本平定。
是役,杨谷以5万精锐,一日之内强攻克复号称有10余万大军驻守的武昌重镇,阵斩左良玉父子,自身伤亡虽也不小,但战果极其辉煌。
城中街巷尸骸枕藉,血流处处,战争的残酷体现得淋漓尽致。
杨谷踏入硝烟尚未散尽的武昌城,站在城楼上,眺望着滚滚长江。他的脸上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片沉静。
此战不仅检验了他练兵的成果,更证明了他的指挥能力。东进的大门,已被他用最强硬的方式一脚踹开。
天下的棋局,因他这雷霆一击而骤然改写。
武昌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的惊雷,瞬息间传遍大江南北。
南京弘光朝廷闻讯,举朝骇然,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金銮殿上,龙椅中的弘光帝朱由崧面色惨白,肥硕的身躯因惊惧而微微颤抖。
左良玉,这位拥兵自重、连把持朝政的马士英、阮大铖等人都不敢过分逼迫的强藩,竟在一天之内被杨谷彻底击垮,身死军灭!
这消息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南京小朝廷头晕目眩。
“这…这如何可能?左良玉十余万大军,武昌坚城,怎会一日即陷?”
弘光帝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兵部尚书史可法出班奏对,语气沉重:
“陛下,消息确凿。杨谷所部火器犀利,兵甲精良,战术刁钻,更兼其用兵如神,左良玉轻敌猝败…如今襄阳兵锋已出荆襄,直逼江东,东南震动啊!”
马士英急声道:
“陛下!当务之急是即刻调兵阻截!杨谷下一个目标,必是南京!”
阮大铖也连忙附和:
“马相所言极是!须立刻敕令江北诸镇,发兵御敌!”
经过一番仓皇失措的商议,弘光朝廷终于做出反应。
急调靖南侯黄得功、广昌伯刘良佐两部精锐,火速沿长江下游的采石矶至芜湖一带布防,构筑防线,企图凭借长江天堑,阻挡杨谷东进的铁蹄。
同时,朝廷檄文四出,严令其他各路兵马向南京靠拢,一副如临大敌、惶惶不可终日的景象。
杨谷之名,一夜之间成为悬挂在弘光朝廷头顶的利剑。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崎岖入蜀古道上的魏渊,也收到了来自东线的急报。
展开军报,魏渊的目光骤然凝固。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眉头越锁越紧。
“一日克武昌…阵斩左良玉…”
他喃喃自语,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深深的震撼与了悟。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东南方向,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位好友的身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魏渊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杨谷兄…你这是要抢先一步,以雷霆之势,与弘光朝廷拼个鱼死网破啊!这难道就是你当初所说的‘献祭’?以旧朝的覆灭,作为新生的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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