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军营
“报——!!急报陛下!迁安方向!发现大队明军!魏…魏渊的明军!6万之众!正向通州杀来!前锋已过蓟州!”
传令兵几乎是滚爬着冲进李自成中军大帐,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调。
帐内死寂!
李自成已经知道了永平府李过兵败的事,可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幻想魏渊来的能再迟一些。
可如今。。。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什么?!魏…魏渊?!”
刘宗敏的咆哮声炸响,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他…他要是来了!咱们可就玩完啦!”
宋献策手中的羽扇“啪”地掉在地上,面无人色,喃喃道:“完了…完了…腹背受敌…这是绝杀之局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散开!帐内诸将无不色变!
“魏阎王来了!他肯定是来给崇祯报仇的!”
“关宁铁骑!咱们后面还有关宁铁骑!前面是辫子兵,后面是关宁军…”
“这仗还怎么打?!跑!快跑啊!”
“往哪跑?前后都是死路!”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从中军大帐蔓延至整个营盘!
“魏渊来了!关宁军杀过来了!”
“在咱们屁股后面!要包饺子了!”
“快跑啊!再不跑没命了!”
“粮食都没了,还打什么打!逃命要紧!”
原本就因连番血战和粮草断绝而摇摇欲坠的士气,瞬间崩塌!
士兵们丢下武器,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军官的呵斥、督战队的刀锋再也无法遏制这席卷一切的绝望浪潮。
营地里一片混乱,哭喊声、咒骂声、抢夺声交织在一起,大顺军营盘如同一个被捅破的巨大蚁穴,彻底陷入末日般的恐慌!
几乎在同一时间,清军大营的土堡上。
多尔衮正对着地图沉思,试图寻找打破僵局的突破口。一名镶白旗的探马斥候浑身浴血,踉跄着冲上土堡,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急促:
“禀…禀王爷!西面…西面发现大军!距通州不足百里!旗号…旗号是‘明’!领军大纛…是‘魏’!关宁铁骑!步卒无数!正…正急速向我军与流寇战场扑来!”
“魏渊?!”
多铎失声叫道,手中的马鞭“啪”地掉在地上。
“他…他不会是来支援李自成的吧?!”
代善也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关宁军…六万人…养精蓄锐…完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孔友德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魏渊此来,必是坐收渔利!他虽与流寇乃死仇,但与我大清…恐怕也未必是友啊!”
多尔衮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一拳砸在粗糙的垛口上,指节瞬间迸裂出血!
他死死盯着西方那隐约升腾起的烟尘,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不甘、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好一个魏渊!好一条咬人的狼!”
多尔衮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本王与李闯在此血拼十日,筋疲力尽,他倒好…在迁安休养生息,如今以逸待劳,直扑这血肉磨盘而来!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土堡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原本因掌握战场主动而稍显轻松的清军将领们,此刻个个面沉似水,眼中充满了忧虑。
魏渊这六万生力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所有人心头。
无论是李自成先崩溃,还是他们自己露出破绽,最终的胜利果实,都可能被这柄突然出现的“第三把刀”轻易摘走!一股沉重的、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整个清军大营。
首当其冲的李自成,感到了灭顶之灾的临近!
他的大军被夹在通州这片狭窄的战场,前面是如狼似虎的清军,后面是养精蓄锐、复仇心切的关宁军!腹背受敌,粮草断绝,军心崩溃…这几乎是必死之局!
“快!快给朕派使者!去魏渊军中!”
李自成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吼着下令。
“带上重礼!不!把朕…把朕私库里的那对夜明珠!还有那匣子东珠!都带上!去求和!快去!告诉魏渊,只要他肯罢兵,或者…或者掉头去打多尔衮!朕…朕愿意让出北京!不!河南、河北也给他!快啊!”
很快,一名李自成的心腹文官,带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和满心的惶恐,被蒙着眼睛带进了魏渊位于大军行进途中临时设立的营帐。
营帐内,魏渊一身常服,正慢条斯理地烹茶,氤氲的茶香与帐外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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