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等着他多铎这条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鱼,主动咬钩!什么3千人遛狗?那是魏渊故意放出的毒饵,就是为了激怒他,引他出城,踏入这精心布置的绝杀之地!
看着那如同天崩地裂般压过来的钢铁洪流,感受着那足以让灵魂颤栗的压迫感,多铎的心,彻底死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数量是己方两倍以上!而且是天下闻名的关宁铁骑!以逸待劳!占据了绝对的地利和冲击优势!
退?此刻掉头逃跑,把后背暴露给高速冲锋的关宁铁骑?
那将是彻头彻尾的屠杀!溃散的骑兵在平原上,就是待宰的羔羊!
降?骄傲的豫亲王,大清国的巴图鲁,岂能向明狗屈膝?!
唯有战!死战!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属于满洲勇士的凶悍血性,混合着巨大的屈辱和愤怒,猛地冲垮了多铎心中的绝望!
他双目瞬间赤红,如同受伤的疯虎,发出一声撕裂夜空的咆哮:
“大清的勇士们!!”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决绝。
“后退即是地狱!唯有向前!用我们的刀!用我们的血!让这些明狗知道,我八旗铁骑的尊严不容亵渎!随本王——杀!!!”
没有退路,没有犹豫!多铎猛地一夹马腹,拔出雪亮的佩刀,刀锋直指那汹涌而来的钢铁洪流!
他不再看身后的盛京,不再想兄长的援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撕碎他们!或者,光荣地战死!
“杀——!!!”
8千镶白、正白旗精锐,同样被逼入了绝境!在主将决死的怒吼下,他们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发!
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迎着那铺天盖地的死亡阴影,义无反顾地发起了最后的、悲壮的冲锋!
两支代表着东亚最强悍骑兵力量的洪流,在盛京外的旷野上,在惨白的月光和冲天的烟尘中,轰然对撞!
轰——!!!
那不是一声巨响,而是无数声巨响汇聚成的、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音爆!如同两座移动的钢铁山脉狠狠撞在了一起!
一名镶白旗牛录额真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关宁铁骑狰狞的面甲。
他能看到对方长矛上闪烁的寒光,能感受到对方战马鼻孔喷出的灼热气息。
恐惧被疯狂的杀意取代!他伏低身体,将长矛夹在腋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一个同样高速冲来的关宁骑士刺去!
“噗嗤!”
长矛似乎刺中了什么!但巨大的冲击力也同时传来!他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铁墙!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前腿瞬间折断!
他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抛飞出去!
在空中翻滚时,他看到无数同样的景象在身边上演。战马惨嘶着撞在一起,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骑士如同破麻袋般被长矛刺穿、被马刀劈落、被巨大的冲击力震下马背!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仅仅一个照面,前锋接触线就变成了一片死亡漩涡!
魏渊立马于中军一处稍高的土坡上,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目光如冰,冷静地俯瞰着下方的修罗场。没有指挥若定的优雅,只有最原始、最残酷的绞杀。
“传令!两翼包抄!合围!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令旗挥动。原本如同尖刀般直插的清军前锋,在撞上关宁铁骑厚实的中央阵线后,速度骤减,攻势为之一滞。
而关宁铁骑的两翼如同巨大的铁钳,开始加速合拢!
吴三桂、郑森、刘文秀、武安国等骁将,如同锋利的刀刃,率领各自的精锐,狠狠切入清军逐渐散乱的侧翼!
牛金如同人形凶兽,挥舞着那柄碗口粗的狼牙棒,在敌阵中横冲直撞!
沉重的狼牙棒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风雷之声!无论是坚固的盾牌,还是精良的镶铁棉甲,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如同纸糊!沾满血肉和脑浆的狼牙尖刺,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和清兵绝望的惨叫!
他身边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清兵望之胆寒,纷纷避让!
李奉之的战斗则如同优雅而致命的舞蹈。
倭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他不与敌人硬撼力量,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混乱的马蹄间穿梭、腾挪。
每一次刀光闪烁,都精准地划过清兵铠甲的缝隙——咽喉、腋下、关节!刀锋入肉无声,却致命异常。
他如同冰冷的死神,所过之处,清兵纷纷捂着喷血的伤口栽落马下。
多铎身先士卒,早已杀得浑身浴血!佩刀早已卷刃,换上了一柄夺来的长柄战斧。
他状若疯魔,战斧狂舞,接连劈翻数名冲近的关宁骑兵,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
他试图集结身边的亲兵,发起一次反冲锋,撕开一个缺口。
然而,四面八方都是汹涌的明军!关宁铁骑如同铜墙铁壁,镶白旗的精锐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不断被粉碎、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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