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悍卒策马冲到壕沟边缘,朝着城头射出火箭!整个南门方向火光闪烁,浓烟弥漫,伴随着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营造出一种明军正在不惜代价猛攻城门的假象!
守军惊慌失措,纷纷躲避火箭和溅射的火油,灭火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刘文秀部则玩起了“虚实结合”。他们分成数股小队,轮番做出冲击姿态。
一股骑兵突然加速,直冲吊桥方向,引得城头弓弩火铳齐发,箭矢铅弹如雨!
然而冲到半途,这股骑兵又猛地转向,划出一道弧线避开火力,同时向城头抛射箭雨。
紧接着另一股又从不同方向发起冲击,如此循环往复,让守军疲于奔命,精神高度紧张,完全摸不清明军的主攻方向。每一次佯冲都伴随着震天的喊杀,仿佛总攻随时会来。
效果立竿见影!
城内的恐慌被这来自三个方向的“猛烈攻势”瞬间推到了顶点!留守的诸王、大臣们站在城楼,看着城外烟尘火光,听着震耳欲聋的号鼓喊杀,感受着脚下城墙仿佛都在颤抖,一个个面无人色!
“信!信使出发了没有!加急!快啊!!”
“盛京危在旦夕!明军魏渊部主力正在猛攻三门!攻势如潮!城墙多处起火!守军伤亡惨重!城破只在旦夕之间!请睿亲王、郑亲王火速回援!迟则晚矣!!!”
一封封用词极度夸张、字迹潦草、甚至沾染着烟灰和“血迹”的告急文书,被塞进信使的怀里。
稍显“平静”北门,城门悄悄打开缝隙,数十名精悍的信使,怀揣着沉甸甸的“催命符”,如同丧家之犬般冲出城门,分头朝着辽阳和鸭绿江方向亡命狂奔!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盛京即将陷落的恐怖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出去!
魏渊早已料到城内会疯狂求援。
就在三面佯攻开始的同时,他麾下最擅长潜伏、猎杀的精锐——莫笑尘统领的数百名“金鹰夜不收”以及秦牧阳率领的千余轻装快马骑兵,如同幽灵般撒了出去。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封锁官道,猎杀信使!
莫笑尘的人如同鬼魅,提前占据了官道沿途的制高点、树林、废弃驿站、桥梁两端等关键位置。
他们设置绊索、挖掘小型陷坑、布置简易的响箭报警装置。
秦牧阳的骑兵则分成十数支数十人到百人不等的机动小队,在官道两侧数里范围内来回巡弋,如同嗅觉灵敏的狼群。他们与莫笑尘的暗哨保持信号联系。
一旦暗哨发现疾驰的信使,立刻发出信号。附近的骑兵小队迅速从侧翼包抄合围!
弓弩是首选武器,力求在远距离无声狙杀。若信使护卫顽强,则小队一拥而上,利用人数和速度优势,进行短促而致命的围杀!
镶黄旗的额勒登,是郑亲王府里出了名的快马好手。他伏在马背上,鞭子疯狂地抽打着坐骑,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把消息送到辽阳!
刚出城二十里,还算顺利。但越过一个缓坡后,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官道上异常安静,连鸟叫都稀少。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盛京城方向,浓烟似乎更大了……
突然!
“咻——!”
一支弩箭带着刺耳的尖啸,从他左前方的树林中射出!几乎是擦着他的马耳朵飞过!
“有埋伏!”
额勒登亡魂皆冒!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噗嗤!噗嗤!”
两支劲弩从右侧的土沟里射出,精准地命中了他胯下战马的前胸和脖颈!
战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将他狠狠甩了出去!
额勒登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刚想爬起拔刀,几道黑影已经从树林和土沟中窜出!
冰冷的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只沾满泥土和草屑的靴子重重踩在他的胸口。
“搜!”
为首的黑影冷声道。信件被粗暴地搜出。
“处理掉。”
冰冷的命令下达。
额勒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最后看到的,是对方眼中毫无感情的杀意。
下一刻,喉头一凉,意识陷入黑暗。
并非所有信使都如此“幸运”地被迅速解决。
魏渊的命令是:放走少量,且必须是“侥幸”逃脱的!
一支由三名信使组成的小队,正前往鸭绿江方向,在遭遇伏击时,护卫拼死抵抗。
明军骑兵“故意”射术“失准”,只射杀了其中两人和他们的马匹。
最后一名信使扈从被“流矢”擦伤手臂,惊恐万状,连滚爬爬地躲进路边的深沟,竟然奇迹般地未被仔细搜索。
他听着明军骑兵马蹄声远去,才敢爬出来,抢了一匹无主伤马,带着箭伤和满身血污泥泞,如同惊弓之鸟般继续亡命奔逃。
他虽然没有信件,但心中却时刻浮现着盛京城头那冲天的火光和震天的喊杀声,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怖追杀经历。
鸭绿江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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