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卖得好,赵阿狗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想收两个徒弟。消息一放出去,还真有不少人来报名。
赵阿狗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周老实,长得浓眉大眼,看着憨厚;一个叫吴精明,尖嘴猴腮,透着股机灵劲儿。
拜师那天,赵阿狗坐在太师椅上,喝着上好的龙井,三角眼扫过两个徒弟:“你们俩既然拜我为师,就得守我的规矩。
第一,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给我跳水研墨;
第二,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问为什么;
第三,我教你们什么,你们就学什么,不许偷学!记住了吗?”
周老实和吴精明赶紧点头:“记住了,师父!”
接下来的三年,两个徒弟就过上了 “跳水研墨” 的日子。
每天天还没亮,周老实就挑着两个水桶,去城外的河边挑水,一趟又一趟,肩膀都磨出了茧子;
吴精明则在画坊里研墨,一研就是大半天,胳膊酸得抬都抬不起来。
赵阿狗偶尔也会教他们一点基础,比如怎么握笔,怎么调墨,怎么画简单的荷叶轮廓,但关键的笔法,比如荷花花瓣的层次感、荷叶露珠的立体感,他从来都不教。
每次周老实问:“师父,您这荷花的花瓣,怎么画得这么好看啊?” 赵阿狗就会瞪他一眼:“急什么?火候没到,教了你也不会!”
吴精明也旁敲侧击过几次,赵阿狗要么装没听见,要么就说:“我这笔法,是祖传的,得等你们够资格了才能教!”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徒弟眼看着师父的画卖得越来越好,自己却什么真本事都没学到,心里渐渐有了想法。
这天晚上,周老实和吴精明躺在柴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吴精明捅了捅周老实的胳膊:“哥,你说师父是不是故意不教我们啊?都三年了,我们除了跳水研墨,啥也不会!”
周老实叹了口气:“我也觉得不对劲。师父每次画画,都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谁也不让进,就连研墨,都得我们把墨研好,送到画室门口,他自己拿进去。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吴精明眼睛一亮:“秘密?我看八成是!你想啊,他画荷花那么快,还一点不差样,说不定有什么诀窍!要不,我们偷偷看看?”
周老实有点犹豫:“这…… 不好吧?师父说了,不许偷学!”
吴精明哼了一声:“都三年了,他教我们啥了?我们凭自己的本事学,怎么能叫偷学?再说了,我们要是再学不到真本事,这辈子都只能给人跳水研墨!”
周老实想了想,觉得吴精明说得有道理,就点了点头:“行,那我们怎么看?”
吴精明压低声音:“师父每天晚上都要在画室里画画,我们明天提前把墨缸里的墨水准备好,就说家里有事,请假提前离开。
然后你找个地方躲在画室里,我在外面把风,等师父画画的时候,你就偷偷看,看完了再跟我说!”
周老实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早,周老实和吴精明就把墨缸里的墨水研得满满的,然后找到赵阿狗:“师父,我们家里有点事,想提前回去一趟,明天一早再来。”
赵阿狗正忙着数钱,头也没抬:“行,去吧,明天早点来,别耽误了研墨!”
两个徒弟假装离开,绕了个圈子,又偷偷溜回了画坊。
吴精明把风,周老实则趁着没人注意,钻进了画室里的一个大柜子里。那柜子是赵阿狗用来放画纸的,空间不大,周老实蜷缩在里面,连气都不敢大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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