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些事通通没有生过,作为原配身边的人,觉得是继室夺走了原本属于主子的一切,因而对继室恐怕也无法热心相待。
她定定地看着顾妍道:“有些事。世子不好说,奴婢也只能给夫人提个醒,您大可将今日所闻悉数抛之脑后。”
顾妍不由微鄂:“世子他……”
“世子当时尚小,但已经开始记事,或许,他心中是有猜测。不过未去求证罢了。”
顾妍想到自己问他有关萧祺之事时,他微僵的身子和一瞬的沉默,觉得他是大概知道的。
不过这些事,到底无凭无据,要他如何来说?
顾妍想着萧沥幼时是怎样面对母亲过世的?在萧祺平安回来后,却在他要续弦那一年独身去了西北大营,那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
越是如此想,越是心疼起来。
到了晚间就寝时,便只顾环紧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口,反倒弄得萧沥不自在,连声问她出了何事。
顾妍摇了摇头,侧过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腔子里蓬勃的心跳,渐渐心安。
胸口被她拱得热热的,娇小的人儿缩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萧沥不由失笑,捉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又放回被子小心地捂起来。
她畏寒,尤其到了冬日便手脚冰凉,以前就放个汤婆子捂着,或者干脆便去炕上睡,而现在自有他处处照顾……
有时候顾妍总是会想,为何上辈子偏偏错过了他。
腊八过后,便真正开始忙了起来,冬衣一早便了下去,因着镇国公世子新婚,今年的冬衣新增了一套,赏钱也比从前多了三成,皆是顾妍从自己嫁妆里贴的。
西德王府从不缺钱,配瑛县主的嫁妆亦是十分丰盛,她出手大方,至少比小郑氏干脆爽快地多,国公府的下人无不夸赞世子夫人的好。
小郑氏听后便冷笑了两声:“就她会做人!用钱堆起来算得了什么?多厚的家底都能给她败光!”
丝毫不知自己这语气中有多么浓重的酸味。
镇国公的腿疾已有十多年了,一到湿冷天便会钻心地疼,尤其是冬日,更加难耐,犹如万蚁蚀心般煎熬。
顾妍拿了柳昱送来的药酒给镇国公,看他虚软无力地半靠在炕上,一时有些感慨。
这是曾让蛮夷闻风丧胆的大夏战神,光辉战绩足以媲美昆都伦汗,现在却也垂垂老矣形同废人。
顾妍挑拣着府里的一些事跟镇国公说了,镇国公慈眉善目地挥挥手,“既然将内院交给你打理,这些你拿主意就好了,有不会的可以问问萧管家。”
对顾妍这些日子的安排打理,镇国公是十分满意的。
顾妍便说起萧澈的事:“澈儿年纪不小了,不能总呆在内院,既不成,不如就让他去演武堂习武。也不求多了不得,能强身健体便不错。”
“他身边伺候的,除了嬷嬷便是丫鬟,澈儿若跟着学。将来难免沾染些女气……孙媳的意思,不如让澈儿去前院,找几个机灵能干的小厮伺候,也能在生活上有所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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