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觉得有哪儿奇怪,似乎这东西有或是没有对她而言无甚差别。也许是他们都想错了,她能力的“觉醒”,与有无这只紫阙镯毫无干系……
其实最好的检验方法,无非就是现在来一刀子看看。
顾妍几乎想着就这般做了,拿起桌上的银剪子对着指腹划了一下。
萧沥柳昱俱都聚精会神定定瞧着。
只见原先冒着血珠子的伤口,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愈合。
顾妍一颗心霎时沉到了谷底。
柳昱拧眉沉目,萧沥默了默道:“似乎慢了些。”
顾妍这才惊觉,这次愈合的速度好像确实慢了许多,从前可是才见鲜血沁出就即刻不见了踪影,若不是伤口大了,根本不会容许有流血的可能。
柳昱便道:“等等看吧,兴许不会立即有成效。”
为今之计确实只能如此。
顾妍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往外走,萧沥快步跟了上去,怔怔凝视着前方少女的背影。她走得很慢,身形纤细,这些日子神色也有些憔悴,不知承shou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要为难忧思上一阵。
有些人看来或许极好的东西,于别人而言,兴许根本就是在画蛇添足。
莫名地开始有些心疼,他走过去拉住顾妍的手,小小的一只,刚好可以由他包裹在掌心。
“阿妍。”他开口唤道,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妍倏地停下来。
院子里数十棵银杏树黄了,金灿灿的小扇一样的叶子忽闪忽闪飘落,就如她染了金阳色泽的浓密睫毛。
“你别怕,我陪着你。”
无论你什么样,我陪着你,保护你,不让人伤害你。
他人生至今不过短短二十年,也许比起同龄人要成熟深刻许多,但阅历经验比起老人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可他笃行深信,认准了的事,认准了人,定会用尽全力去守候佑护,如此深刻。
顾妍心下感慨万千。
这么些日子,其实该看开的都已经看开了。一开始内心的波澜壮阔,到此时也已平静无波,只偶尔溅起一两个小水花。
她现在这样子,至少还有人能够倾诉,还有外祖父,还有萧沥帮着自己想法子,不至于如一开始重生时那样,一个人默默地熬着,承shou着。
受不住了,想要狠狠哭一场。可是不敢哭又不能哭……
“我不怕的。”
顾妍回过身对他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过吗,我连杀人都不怕,我怎么会怕这个?”
萧沥抿了抿唇。
想起曾经在窖洞里,那么多黑衣人来要他的命。她被逼到了墙角。他分身乏术。匆匆摆脱掉身边的麻烦,正欲去解救她,这个小姑娘倒是先自己掏出匕首刺进了黑衣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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