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沥眯着眼,静默了一瞬,说了句“告辞”,便大步往外走,顾崇琰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
“你,你怎么不好好说说?”顾崇琰又气又怒,在看到顾二爷讥讽的笑容时,更是觉得老脸一热,转头问顾修之。
顾修之理所应当,“那种人,不值得。”很不屑的样子。
若不是顾崇琰不是顾修之老爹,他这时候都要一棒子敲上去了。
“你懂什么,什么叫那种人?人家是镇国公世子,才貌双全,品德兼优,还有高贵的家世和血统……”
“三叔难道就关注这些?”顾修之真是受不了,不耐烦地打断。
“三叔!您不要太迂腐了!阿妍被掳了又如何?和她一道被人贩子抓了的多了去了,那么多小娘子,您倒是要萧沥一个个全部领回家啊!”
“那些人哪能和我女儿比?”
这话总算还中听,可道理不是这样的!
顾修之道:“对,当然不能和阿妍比,但她们与阿妍不也是同样的遭遇,甚至,她们比阿妍还要年长,很快便要面对着说媒定亲之事,阿妍还小,过两年这事都淡了,人家哪里还能记得起来?”
末了又加了句,“再说了,要是阿妍真嫁不出去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养她!”
顾修之匆匆说完跑出去,顾崇琰差点被气得半死。
女儿是他的,还需要顾修之这个隔了房的堂兄瞎操什么心!哪怕是做继室、做妾,顾妍也必须得是入高门,为他带来一个位高权重的女婿!
萧沥是陪着萧若伊一道来的,人还没出来,他就走,她知道后定会生气,索性便等着了。
找了个人将他领去垂花拱门处的凉亭,先前约好了便是在这会面的,有小厮即刻上了茶水,他就只坐着,一点也不碰。
右手上还缠着层层纱布,晏仲的医术很好,这些天都结痂了,也不疼了。可笑的是,方武帝因为他受伤,给了他半个月的假,连太后也很赞成。
然而他真的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脆弱,总是不懂的。
萧沥穿了身石青色直缀,显得人格外劲瘦,姿容俊美无俦,气质阴冷刚毅,放哪儿都能成为风景。
顾妤远远便看到他了。
她知道萧世子是跟着来了的,她很想看看他,再和他说说话。可内院与外院相隔,她又不好贸贸然出去,便来这垂花门处碰碰运气。
果然老天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顾妤拢了拢头发,清雅无双地款款到了他面前,盈盈然施了一礼,“萧世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可是来找县主?”
萧沥有点不愉。
他其实只想安安静静待一会儿。
这个时候。作为大家闺秀,见着陌生的男子,不是应该避而远之,当没看到吗?
哪有自个儿往上凑的?
难道是欺负他久不在京都,对这些世家风范不甚了解?
萧沥冷冷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寻思着要不还是先走吧。
伊人要生气就生气。他哪天得空了。找之小奶狗哄哄她就好了。
不过上次从王淑妃那里要来的波斯猫,好像不过十天就被她撑死了……
什么花草小兽,到了萧若伊手里。从没有活过一个月的。
他记得有一次给她找了只乌龟,对她说,这小东西寿命长得很,兴许你死了它都没死。然后她就真的信了。把它放一只青花瓷鱼缸里,倒满了水。放了几块鹅卵石,不管吃不管喝,第二天乌龟就死了,她还找他算账说他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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