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的戏份……该杀青了哦……”
猩红女王的低语,带着致命的温柔,在凝固的死寂战场上回荡。
那只覆盖着猩红漩涡的右眼,爆发出刺目血光。
苍白的手指,如利刃般,猛的插向自己的银色左眼!
“住手!疯婆子!!!”
何邪目眦欲裂,灵魂都在咆哮!
他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左臂琉璃化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却让他踉跄跌倒,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猩红利爪落下!
“卧槽!玩自残?!”
望月趴在地上,水银之瞳疯狂闪烁,试图解析那诡异的“cut”法则之力。
“这他妈不是空间冻结!是……是剧情暂停?!她在强行改写‘现实剧本’?!”
就在猩红利爪即将触及银色左眼的瞬间!
嗡!
白梦觉那只茫然睁开的银色左眼,瞳孔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银辉,如同划破永夜的寒星,骤然亮起!
“cut?你喊得……太早了!”
一个冰冷、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
并非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在白梦觉的脑海,
或者说,在这片被“暂停”的战场意志层面,炸响!
是白梦觉!
属于“银茧首席”的意志!
那只插向自己左眼的猩红利爪,在距离眼球仅剩毫厘之处,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亿万道精密能量方程式构成的壁垒,猛地停滞!
指尖缠绕的猩红怨念与冰冷的银辉激烈对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嗯?”
猩红女王控制的白梦觉头颅微微偏转,猩红漩涡般的右眼第一次露出一丝真正的“意外”,随即化为更深的戏谑。
“哦?我们亲爱的‘导演助理’……终于睡醒了?还是说……被本宫这精彩的‘终幕剧本’……刺激醒了?”
“精彩?”
银血意志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被亵渎的绝对愤怒。
“把我当成提线木偶,操控我的身体,觊觎我的女儿,还想吞噬我的银血本源……这就是你所谓的精彩?!”
“不然呢?”
猩红女王的意念慵懒而傲慢,带着掌控一切的优越感。
“看看这舞台!湮灭归寂的余波!锈铁废土的挣扎!混沌巨神的悲歌!
光之窃贼的窥伺!黯蚀狂宴的破灭!乃至这混沌矿灵的初啼……
哪一幕不是跌宕起伏?
哪一帧不是绝望与希望交织?”
“而你……”
猩红意念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一个只会摆弄冰冷方程式、连自己女儿都差点护不住的‘科学家’……
有什么资格评判本宫的剧本?!你的角色定位……
就是一块完美的垫脚石!
一个……
承载本宫重登王座的完美容器!”
“容器?”
银血意志的声音陡然拔高,冰冷中燃起焚尽一切的暴戾!
“你以为你是谁?一缕靠着怨念和我夫君绝望苟延残喘的余烬!一个依附在我‘伤痕’之上的寄生虫!”
“你干骂我是寄生虫?!”
猩红女王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被戳中痛处的尖锐暴怒!
白梦觉右眼的猩红漩涡疯狂旋转,凝固的“cut”法则之力都开始剧烈波动!
“本宫是猩红的主宰!是锈铁世界的女王!是这永恒剧场的总导演!你这卑贱的……”
“闭嘴!疯婆子!”
何邪的怒吼如同受伤雄狮的咆哮,强行插入两个意志的交锋!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梦觉”脸上那扭曲的、一半猩红疯狂一半银辉冰冷的诡异表情。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恨意和质问: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湮灭兽自爆时你明明被小白碾碎了!
空间乱流里你也只剩下一道残念被小白反杀!
现在又是什么?!打不死的蟑螂吗?!”
“呵呵呵……”
猩红女王的意念瞬间压下暴怒,重新换上那副慵懒戏谑的腔调,仿佛在欣赏何邪的愤怒。
“夫君……你对妾身的‘爱’……还真是执着呢……总想刨根问底……”
“告诉你也无妨……”
猩红意念带着一种炫耀般的恶意。
“湮灭归寂……确实差点让妾身彻底消散……空间乱流里那蠢女人的反击……也确实碾碎了妾身最后的‘意识核心’……”
“但!”
猩红意念陡然变得尖锐而得意。
“本女王是谁?本女王可是玩弄剧本的行家!是依附于‘故事’与‘情绪’而生的永恒存在!”
“意识核心碎了……但妾身这‘猩红权柄’的本质……是‘戏剧冲突’!
是‘角色命运’!是‘观众的期待’与‘角色的绝望’交织而成的……叙事之毒!”
“只要这‘故事’还在继续……只要你们还在绝望中挣扎、在希望中沉沦……
妾身这‘叙事之毒’……就能依附于最强烈的‘伤痕’与‘情绪’……重生!”
猩红意念如同毒蛇吐信,缠绕上何邪的灵魂:
“夫君……你的绝望……你的愤怒……你的守护执念……就是滋养妾身这缕‘猩红余烬’……
最甜美的养料啊……尤其是你这条……点燃了混沌矿灵的……‘毁灭之臂’……更是让妾身……垂涎欲滴呢……”
“所以……你现在就是一团……有剧毒的……观众怨念?!”
望月的声音带着惊悚插了进来,水银之瞳死死锁定白梦觉右眼那道清晰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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