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捧着《荣耀实录册》进来,册里夹着军户的谢恩信,有布片写的,也有炭笔描的。
“授勋的军户都过千了。”她指了指其中一封,纸角还沾着泥。
“这是小马哥写的,他说‘拿到锦带那晚,我抱着它睡的,比抱新甲还踏实’。”
冬至“军民共耕”,冻土刚化,田埂结着薄冰,踩上去“咯吱”响。
刘妧和陈阿娇踩着草屑进了军户农田,远远就见王戍扶犁,张大爷牵牛,犁头破冻土时“吱呀”响。
“王大哥,你这犁得往左边偏点!”张大爷扯着嗓子喊。
牛尾巴一甩,泥点溅在王戍裤腿上,张大爷又补了句:“咱这地西边高,不找平,开春浇水都往东边跑!”
王戍抹了把脸上的泥,笑出白牙:“张叔,您这牛比军营的战马还犟。”
“昨儿试犁,它愣是梗着脖子不肯走,还是您来才听话。”
陈阿娇设计的“锦钢犁”,犁头镶着圈红锦线。
刘妧蹲下身,捏了点混着锦线的土:“这线,是去年军户帮百姓修水渠时,大伙儿合织的‘同心锦’拆的。”
“耕进土里,让地也记着这份情。”
王虎扶着另一张犁,额角渗着汗,犁把缠了越人藤编,握着手不滑。
“虎子哥,歇会儿!”张大爷的孙女小花端着陶罐跑过来,罐沿冒白汽。
“我奶熬了姜粥,说军户兄弟帮咱修了水渠,这头碗得给你们喝。”
王虎刚要接,王戍眼一瞪:“给你张爷端去,他牵牛比扶犁累。”
小花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张大爷那边跑。
陶罐“哐当”撞了田埂,洒出点粥,在冻土上洇出个黄点。
军户民技坊里,老陶正捏着李嫂的手转瓷坯。
李嫂手一抖,泥“啪嗒”掉地上。
她忙去接,又碰倒了旁边的坯子,脸涨得通红。
“别急。”老陶捡起泥坯揉成团。
“跟你给当家的补甲片一个理,得顺着劲儿来,硬掰反倒碎。”
新出窑的“锦瓷军碗”摆了一排,碗沿刻着“防滑锦纹”,摸着手感糙,不打滑。
李嫂拿起个碗,摸着碗底的“家”字,突然笑了:“这字,跟我给当家的绣的平安符上的‘家’,笔画都一样!”
“上次他来信,说摸着这字就像摸着家里的炕头。”
旁边赵婶正教小女兵阿翠织锦,丝线在阿翠手里缠成疙瘩。
阿翠急得鼻尖冒汗:“赵婶,这线总缠一块儿……”
“你看。”赵婶拿过竹梭,穿过经线时梭子“嗖”地滑过去。
“跟你们练枪扎马步一个理,手得稳,心别急——锦线断了能接,人心生分了可难接。”
阿翠咬着嘴唇试了试,梭子总算没缠线,眼睛亮起来:“赵婶,等我织好了,给您做个帕子,绣上军营的箭靶!”
军民医馆里,药香混着艾草味飘满室。
张大爷的老伴咳得直不起腰,王婶抱着自家娃站旁边,顺手帮老人顺背,拍得“啪啪”响。
“老嫂子这是受了风寒。”李时针写完药方,指了指墙角的“锦线药包”。
“这包上的锦纹遇热变紫,药效够了就褪成白,比盯着沙漏方便。”
“你眼神不好,看色儿就行。”
桑小娥举着“锦线急救包”给军地医生演示,包里的止血锦灰用桑皮纸包着,消毒锦布叠得方方正正。
“看这布。”她往假人胳膊上缠布,手法又快又稳。
“用的战伤绷法,跟织锦的‘平纹’一样结实,绑紧了不松,也不勒得慌。”
“前儿小马哥练枪擦破皮,就用这布包的,三天就结疤了。”
医馆外空地上,王戍带着士兵摆了张长案,给百姓量体温、看诊。
“锦纸病历”上,军属的名用红线圈,百姓的用蓝线标,李嫂正帮着登记,笔尖划纸沙沙响。
“小花。”李嫂抬头喊。
小花正踮脚看士兵给老人测脉,听见喊就回头:“李嫂,咋了?”
“昨天在水渠边崴的脚,今儿得再换次药,让你张爷陪你过来。”
张大爷摸了摸小花的头,对王戍叹:“以前见着当兵的就躲,怕抓壮丁。”
“现在才知道,你们跟咱庄稼人一样,心都是热的。”
军民书社里,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摊开的“锦纸兵书”上,书角用“防卷锦边”包着,不容易折。
军户子弟和百姓孩童挤在一块儿念书,声音叽叽喳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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