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妧指尖划过锦纸档案上的数字,纸页沙沙响。
她拿起笔,在保障册上写:“跑了的,要找回来;留下的,不能再寒心。”
顿了顿,又添一行:“军户之荣,即国之荣;军户之安,即国之安。”
秋分日,锦营建设署前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刘妧伸手揭下署牌上的红绸,风把红绸吹得猎猎响,露出陈阿娇题的锦钢署牌——牌面是长枪穿锦,枪尖挑着片小锦叶,牌檐垂的锦线穗子是越人藤编缠汉地红丝,风一吹“簌簌”响。
她指尖碰着牌面,凉丝丝的:“这枪穿锦,是说枪杆得靠锦线缠牢,营房得靠军民盖实。”
“陛下!”前排的王戍突然喊,嗓门亮得跟号角似的,“这叶得是桑树叶啊!咱军户的娃,就盼着营房像桑叶护蚕似的,暖乎乎的,梅雨季不用再搂着湿被子睡!”
周围哄笑起来,有人接话:“王大哥说得对!桑树叶养蚕,营房养咱,都是一个理!”
陈阿娇在旁边笑,扭头对身后阿月织坊的工匠喊:“改!把锦叶改成桑叶,叶脉用汉地桑丝,叶肉用越人葛麻,缠在一块儿才结实!”
锦砖营房工地上,鲁直正指挥人用锦钢夯机砸地基,“哐当”一声,地面都发颤,旁边军户的脚底板都麻了。
鲁直抹了把汗,指着机器:“你看这机器上的锦线水平仪,线端坠着小铜锤,太后想的法子,线一歪就响,保准地基平得能映出人影,下雨不积水。”
王戍蹲在刚砌的锦灰墙前,手掌贴在砖上,凉丝丝的却不潮,墙缝里嵌着细锦线,还闻着股芸香。
他抠了抠砖缝,见锦线缠得密,抬头问鲁直:“鲁师傅,这墙比我当年筑的烽燧还结实。就是里头那锦布隔层,真能防潮不?去年我那茅棚,梅雨季墙皮掉得能埋人,娃的课本都泡烂了。”
鲁直递过块碎砖,砖里掺着发亮的锦灰:“你看这灰,桑皮烧的,混了越人葛粉,比石灰防潮十倍。太后说,营房就得像锦匣,得护着军户,不能让他们住漏风的窝。”
李嫂抱着娃走过来,娃伸着小手就要摸墙。
王戍赶紧拦:“别碰,刚砌的,等干透了,让你在墙上画小人儿,画咱新家的样儿。”
李嫂笑了,也伸手摸了摸墙:“等搬进来,我给娃做个锦布书包,就绣这桑叶纹,跟署牌上改的那个一样。”
锦甲锻造坊里,火星子“噼啪”溅在地上。
小三子正往锦灰淬火池里放甲片,池水“滋啦”冒白汽,裹着股桑枝的草木香,呛得人直眨眼。
老陶用长钳夹起块甲片,甲片上满是透气锦孔,孔边纹路像小鱼鳞:“这池里加了桑枝灰、越人葛藤汁,淬出来的钢又韧又轻,比老甲片轻三成,穿一天胳膊都不酸。”
越人军校尉骆越凑过来,拿起甲片往胳膊上比,甲片顺着胳膊弯,灵活得像层皮。
他指尖划过甲片边缘的锁子锦纹——那纹是汉地锦线混越人藤丝铸的,环环相扣:“这纹跟我们越人链甲一个理!劈砍时甲片能跟着胳膊弯,比汉式明光甲灵便多了,在山林里追敌,胳膊一点不硌得慌。前儿试穿,我一箭射穿三层皮靶,甲片都没变形!”
旁边的新兵小张摸着后脑勺,小声问:“骆校尉,这甲看着薄,真挡得住刀不?”
骆越笑了,往甲片上捶了一拳,“当啷”一声脆响:“你试试!老陶师傅淬的钢,别说刀,箭都难射穿——比你爹给你缝的棉袄结实多了!”
军户医署里,药香混着锦布的清气飘满室。诊床是锦灰砖砌的,铺着阿月织的防褥疮锦,锦上藤纹绕着药草纹。
李时针正给王戍的妻子诊脉,手指搭在锦线脉枕上,枕里的芸香簌簌落在她手腕上,痒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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