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年纪轻轻,已是个举人。又愿意亲自了解工艺,老朽真是佩服。这对钗耳环是做给您妹妹的,看得出来,您很疼她。”
少有兄长能这样对待妹妹,这人是真性情!
刘师傅说这话时,语气里并无奉承,倒像是个老匠人发自肺腑的感慨。
“这图样上讲究的心思,老朽一眼便能看出是用了情分的。您妹妹能有您这样的兄长,着实是福气。”
林向安听了,笑了笑,语气也颇为诚恳:
“刘师傅言重了。我常年在外求学,确实顾不上家中。
如今小妹渐渐长大,我这做哥哥的,总想给她留些体面的念想。
正巧来京,便想着为她定制几样首饰,权当心意,
只盼她日后能平安喜乐。这些首饰,便要多劳您费心了。”
刘师傅点点头,将图稿收拢:“林公子放心,这件事,老朽定会尽心。”
说完,他朝掌柜看了一眼,微微后退一步,笑着道:“做工和材料咱们这边清楚了,至于工期与估价,还请掌柜与您详谈。”
说罢,便将图样双手交还林向安,朝众人略一点头,安静离开了雅室。
这时,掌柜早已在旁候着,见刘师傅离开,便笑着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地开口,同时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公子,请移步。后头还有些事,需与您细细商量。”
显然是想避开屋里旁人,单独详谈。
林向安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转头看向郑佑,道:“郑公子,若不急,方才之事,待我回来再详谈。”
郑佑点头如捣蒜,挥了挥手笑道:“你自去,我在这儿等着便是。”
虽然刚才林向安与刘师傅的交流大半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林向安给木匠的建议,怕是和刚才一样。
恐怕远不像他口中说的那般简单。
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林向安一走,林远、王和信自然跟了上去,毕竟屋里人身份不简单,也不便久留。
赵泽本也想跟上,却被郑佑一把拉住。
“你回来,坐下。”
说着便按他坐回了原位,一脸八卦的神情凑了过来:
“快跟我说说,这林小举人到底什么来头?懂得可真不少。你俩是发小,总得比我们清楚些吧?”
赵泽被他按住,只得乖乖坐下,无奈笑道:“你这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旁边的杨道也微微侧身,显然也想听。
这是头一次,他觉得郑佑这般直爽的性子还挺有趣。
……
另一边,掌柜将林向安引至内堂另一间清静的雅室,落座后笑着说道:
“林公子,您这套钗与耳坠,样式着实少见。琉璃、珍珠、镂空雕花、浮雕底纹……每一处都精巧讲究,这工艺可不简单。”
说到这儿,他语气一缓,神情也郑重起来:
“单是那几色琉璃,就需另行特烧调色,
再加上浮雕细刻、镶嵌定位,步步讲究,工序紧凑,
非得我们刘师傅这等老匠人出手不可。
眼下正值年关,实不相瞒,已有不少贵客早早下了定制,工坊那边正赶着排期。”
说到这儿,他换了语气,颇带几分感慨:
“林公子一片兄长之情,专程为令妹定制首饰,实在令人敬佩。只是若想这套首饰做得精致出彩,时辰上恐怕得稍多宽裕些。”
这话说得婉转,其实是试探林向安的态度。
年关订单紧张,毕竟这里的客人都是权贵,远非林向安一个举人可比的。
林向安略一思索,心里也有数。
毕竟若这次效果满意,日后还想着给家中长辈和母亲再做几件。
自然得把这回安排妥当,不可操之过急。
“工期倒不紧迫,两月内能成即可。”
掌柜眼中一亮,语气顿时热络了几分:“哎,是是,多谢林公子体谅!那就依您所言,咱们这边也定会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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