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带着寒意,铁橡伯爵长子带领的士兵如幽灵般出现在雷德蒙营地外围。一阵急促的箭雨划破夜空,钉在帐篷周围的泥地里,紧接着是震天的呐喊:“缴械不杀!降者免死!”
雷德蒙营地顿时一片大乱,本就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雷德蒙和切马在混乱中嘶吼着下令集合,可士兵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夜色中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铁橡伯爵长子勒住马缰,看着远处溃散的队伍,嘴角扬起一抹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冷笑。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挥了挥手:“撤!让他们跑快点。”
黑暗中,南境士兵的身影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雷德蒙的残兵在旷野里狼狈奔逃,一步步朝着青岚城的方向,也是铁橡伯爵早已布好的局里,越陷越深。
……
晨光像融化的金子,泼在霜刃堡的城墙上,将昨日的血污染成暗红。城外的旷野里,银鹰军团的阵列已如磐石般立稳,第三旗团的银色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长矛斜指天空,整支队伍静得只听见风拂过旗帜的声响。
南门下,威廉斯立马阵前,头盔上的银鹰纹饰被朝阳镀上金边。他身后,第三旗团的士兵们肩并肩站着,虽有疲惫,眼神却比昨日更锐。昨夜的休整让他们攒足了劲,每个人都憋着股狠劲。
西门方向,迪亚比的第二旗团同样列阵完毕,云梯与撞车在盾墙后整装待发,箭囊里的箭矢闪着寒光,显然是做足了强攻的准备。
霜刃堡的城头上,阿诺德扶着垛口,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身边的瘦高个贵族忍不住开口:“大人,他们都列阵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动手?”
阿诺德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南门下的敌军阵列。与昨日不同,今天的银鹰军团格外安静,没有震天的呐喊,没有急于冲锋的躁动,就像一群蛰伏的猎手,在等待最佳的扑击时机。这种安静让他心里发毛,比昨日的狂攻更让人不安。
“难道是在等什么?”一名贵族揣测道,“还是说……他们伤亡太大,打不动了?”
“不可能。”阿诺德断然否定,目光扫过城下那片整齐的阵列,“你看他们的阵型,丝毫不乱,分明是蓄势待发。”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昨日那可怕的“雷霆炮”,心头一紧,“他们是不是在等那个武器?”
这话一出,城头上的贵族们脸色都变了。昨日天雷炮的轰鸣犹在耳畔,那些能炸开城墙的铁球,是他们此刻最深的恐惧。
就在这时,南门下的阵列突然动了。不是士兵冲锋,而是传来一阵沉重的轱辘声。
只见十架投石机被缓缓推到阵前,木质的支架在晨光中泛着油光,投臂高高扬起,像蛰伏的巨兽亮出了獠牙。
城头上的贵族们顿时松了口气,瘦高个贵族甚至笑出了声:“原来是投石机,我还以为又是那些会炸的铁球呢!”
“就是,十架而已,咱们的城墙还扛得住。”另一名贵族附和道,“只要他们不用雷霆炮,别说十架,就是再来十架也不怕!”
(先发两章,还有一章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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