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系着护腕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眼看向雷德蒙公爵,发现这位向来沉稳的军务大臣眼中竟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
\"呈上来。\"
雷德蒙公爵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
威廉注意到,那火漆上的纹章被匆忙盖下,边缘甚至有些模糊。
这绝非外公尤里卡公爵一贯的作风。
威廉接过信函,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利落地拆开火漆,羊皮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随着目光在字句间移动,威廉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将信纸边缘捏出几道褶皱。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侍从们屏住呼吸,连铠甲碰撞的声响都刻意放轻。
\"南境出兵了\",威廉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恩·索尔布莱特率军包围了金穗城。\"
雷德蒙公爵瞳孔骤缩:\"金穗城?那可是——\"。
\"王国的粮仓。\"
威廉冷冷地接话,将信函重重拍在案几上。
鎏金酒杯被震得晃了晃,深红的酒液在杯中剧烈摇晃,如同此刻暗流涌动的局势。
晨光透过帐帘的缝隙斜射进来,正好照在那封展开的信函上。
最后一行字迹格外刺眼:\"南境已出兵,金穗城被围,速战速决,回师王都!\"。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雷德蒙公爵的眉头紧锁,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陛下,如今局势...\"。
威廉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年轻的国王转身走向军事地图,鎏金披风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他的指尖重重按在北境疆域上,指甲在羊皮纸上留下一道浅痕。
威廉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雷德蒙公爵,你带领两万大军,即刻北上。\"
雷德蒙公爵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数字恰好是平定残破北境所需的最低兵力。
年轻的国王在瞬息间就完成了最精准的战略计算。
\"阿拉贡已是丧家之犬。\"
威廉的指尖从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青岚城的位置。
\"但北境必须彻底臣服。\"
他猛地转身,鎏金铠甲折射出的寒光刺痛了雷德蒙公爵的眼睛。
\"我要北境的每座城堡都插上金色狮鹫旗,每个村庄都传颂王令。\"
雷德蒙公爵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铿锵有力:\"臣必不负所托。\"
\"记住。\"
威廉俯身,将一柄镶嵌红宝石的短剑放在雷德蒙公爵手中。
\"我要的不是降书——\"。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如同利刃出鞘的轻吟。
\"是阿拉贡的头颅。\"
帐外的号角声骤然响起,惊起一群寒鸦。
雷德蒙公爵将短剑收入鞘中,剑鞘上的王室纹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他最后看了一眼年轻的国王,那张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动摇,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令人心悸的决绝。
\"以先祖之名起誓。\"
雷德蒙公爵重重捶胸,铠甲发出沉闷的回响。
\"北境将永远臣服在王旗之下。\"
当雷德蒙公爵转身离去时,威廉已经披上了猩红战袍。
侍从们正忙着收拾行军地图,整个王帐如同上紧发条的机械般高效运转。
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年轻的国王望向南方的眼神,比北境的寒风还要凛冽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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