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闻言觉着不相信,再次问道:“都没有?”
张大顺道:“没有。”
朱厚照又看向毛纪道:“先生进前些来。”
毛纪闻言便走到水榭阶下,微微躬身施礼,“臣在。”
朱厚照问道:“阁部未知会陕西衙门么?”
毛纪道:“此事已循旧例知会各衙门。先是内阁那边早已通传,随后户部、工部的咨文帖子也已相继发出。”
朱厚照此刻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陕西地方上的大户不愿意了呗,于是道:“尔辈如何拟票?”
毛纪便道:“内阁具票:陕西织造绒袍,虽非太祖定制,然 “宪庙、弘治间偶一为之”,亦见祖宗因时立制之意,非尽禁绝。所谓 “民已重困”,盖因边役繁兴、岁歉偶至,非独织造一端之过,若因噎废食,反失调剂之宜。至谓 “边徼多虞,刍挽不绝”,此固边臣之责,然织造与边务本非对立。中官渔猎之弊,诚不可纵,然此乃监管不严之过,非织造本身之失。着司礼监严谕陕西内官,凡织造物料,务必按额采办,不得额外科敛,有敢侵渔小民者,听抚按官即时参奏。”
说着便将票本呈上。
朱厚照打开看了眼,便道:“拿笔来。”
陈敬连忙将笔递上。朱厚照接过笔不假思索在本上亲批:“民力固当恤,然 ‘窑崖堡洞,十常九空’,需朝廷统筹调剂:着陕西布政司核州县徭役,凡非织造所需之刍挽,量行蠲减;织造物料征派,务从宽省,不得累民。织造之事,仍依原议行,但须严立规程,毋使滋扰。”
批完,将本子递给陈敬道:“记得用印。”
然后对着毛纪道:“大概是陕西不堪地方富户所扰,才有此疏。既然如此,我在本子上批改着陕西布政司核州县徭役,凡非织造所需之刍挽,量行蠲减;织造物料征派,务从宽省,不得累民。织造之事,仍依原议行,但须严立规程,毋使滋扰,先生以为如何?”
这话音一落,水榭中一片沉寂。
片刻后,毛纪方道:“陛下圣明。”
朱厚照笑笑道:“给先生搬来一个凳子来。”
张大顺闻言便搬来一个凳子,毛纪谢恩后方坐下。
朱厚照接着道:“先生最近可曾听闻科道弹劾夏言的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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