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启,试炼始
青铜巨门上的黑雾如黏稠的墨汁般蠕动,丝丝缕缕顺着门缝溢出,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结了冰。包不同缩着脖子,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这门……该不会长着嘴,专吃人吧?”
“怕就滚回绝剑峰喝奶去。”阿史那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衣襟,“孤鸿子,别拐弯抹角!你要试炼这毛头小子,自己折腾便是,关老子屁事?”
孤鸿子白发垂肩,指尖轻抚门上古朴的纹路,那些纹路在他触碰下隐隐发光:“二十年前,萧天行未能通过试炼,才让黑云教有机可乘,酿成大祸。”他骤然抬眼,目光如剑般刺向沈破云,“你,可敢替他走完这条路?”
沈破云握紧惊龙剑,掌心全是冷汗。师父当年……败在这里?这个念头像根刺扎进心里。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石铁牛突然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噗通”跪倒在地。那道蔓延的黑气已爬至他脖颈,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如扭曲的蚯蚓,看着触目惊心。
“前辈!”苏芷若急得声音发颤,伸手按住石铁牛的脉搏,“他撑不过半刻钟了!”
孤鸿子袖袍一挥,青铜巨门“轰隆”一声裂开一线,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三关试炼。过,则取九死还魂草救人;败,则尸骨无存于剑冢。”
第一关:千剑问心
门内是座环形剑池,池水黑得像泼了墨,上千把锈迹斑斑的长剑斜插在池中,剑尖露出水面半尺,如一片狰狞的獠牙。
“踩剑过池。”孤鸿子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中回荡,“落水者,废一肢。”
包不同趴在池边探头一看,只见池水里浮着几具白骨,骨头边缘还在微微消融,吓得他猛地后缩,差点栽进池里:“我的娘哎!这水绝对是化骨散!掉下去连渣都剩不下!”
阿兰朵将虫笛横在唇边,眼神锐利:“我先探路。”她足尖一点,轻盈地跃上最近一把剑,同时吹响虫笛,笛声引动剑身微微震颤,试探着是否有机关。
“咔!”那剑刃突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翻转,像条被踩住的毒蛇猛地抬头,差点将阿兰朵甩进池里!她反应极快,反手抓住剑柄,才算稳住身形。
沈破云瞳孔骤缩——每把剑都是活的!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杀器!
他不再犹豫,飞身踏剑,惊龙剑鞘精准地点向第二把剑的剑柄。果然,那剑身立刻扭曲如蛇,锋刃向上翻卷,直指他的脚心!
“天绝宗‘踏雪无痕’!”沈破云足尖在剑脊上轻轻一点,借着反作用力凌空变招,身形如柳絮般飘向第三把剑。身后的剑群突然“铮铮”鸣响,仿佛沉睡的恶兽被惊醒,无数剑刃同时翻转,在池面上织成一张致命的网。
包不同在岸边急得跳脚,手舞足蹈地瞎指挥:“沈哥!左边那把红柄的不能踩!有诈!快往右边跳!右……哎哟!”
石铁牛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打得包不同眼冒金星:“别吵!你这瞎嚷嚷的,是想干扰沈兄弟心神吗?”
苏芷若紧盯着剑池,突然发现端倪,扬声道:“看剑柄纹路!沈破云,注意剑穗的方向!”
沈破云闻言瞥去——果然!所有突然翻转的危险剑刃,剑穗都系在左侧;而那些暂时安稳的剑,剑穗全在右侧!
他长啸一声,身形如电,专挑右穗剑踏过。剑光在他脚下闪烁,锈迹斑斑的剑刃成了他的垫脚石。就在即将跃出剑池的最后一刻,池心突然暴起一道寒光——一柄丈许长的巨剑破水而出,剑刃上的锈迹剥落,露出锃亮的金属光泽,直刺他咽喉!
“铛!”
惊龙剑出鞘,与巨剑狠狠相撞,火花迸溅如星雨。沈破云借势翻身落地,巨剑“哐当”一声砸回池中,整个剑池瞬间平静下来,仿佛从未有过杀机。
孤鸿子微微点头:“第一关,过。”
第二关:毒瘴炼魂
穿过剑池,眼前是间环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汪毒潭,墨绿色的潭水上漂浮着紫黑瘴气,九死还魂草就生长在潭心的石台上,草叶泛着奇异的银光。
“一炷香内取草。”孤鸿子弹指,一支线香在石台上燃起,青烟笔直上升,“吸三口瘴气者,心智尽失,疯癫而亡。”
阿史那骂骂咧咧地撕下衣襟,胡乱缠在脸上捂住鼻子:“这狗屁试炼!老子宁可砍翻十个黑云教徒,也不玩这套阴的!”
沈破云深吸一口气,闭住呼吸,身形如箭般冲入石室。刚靠近毒潭,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数十条白骨手臂从缝中伸出,抓向他的脚踝!
“尸傀?!”他惊龙剑横扫,断骨纷飞,腥臭的黑气从骨缝中冒出。可就在他挥剑的瞬间,一缕瘴气趁机钻入鼻腔,眼前顿时幻象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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