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里,夏破云在院子里等他。
“情况怎么样?”
将横刀放在桌子上,李逸猛喝了几口凉水。
“啊,爽!啊,你刚问什么?哦,那背后之人正是长吉县的县令陆衍之,这个人,嗯,挺有意思的。”
“没了吗?”
“没了啊!对了,他想找咱们合作,我同意了。这几天可能就会来找,你让去客栈那里的兄弟多留神。行了,我回屋了,累了!”
眨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夏破云,看了看李逸的房门,又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夏破云摇摇头,一个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往后的两天,李逸一直待在院子里。可怜院子里的那一排竹子,此时已经光秃秃的,其上一片竹叶都没有。
“哎,怎么这么不禁砍呢。”看了眼地上一堆堆的竹叶碎片,李逸有些难过。倒不是林妹妹因为看到花落,想起自己可怜身世的难过。单纯是觉得没有叶子,不能继续练刀难过。
自从开始练刀,李逸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挥舞横刀的感觉了。喜欢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是每次都能感觉自己的实力在长进,这种正向反馈,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从屋子里拿过一件袍子,将地面上的竹叶给兜起来,然后挂在竹子上,想要让袍子里的竹叶掉下来,就踢一脚。
很有意思的!
轻轻的碰一下,整棵竹子剧烈的摇晃,然后袍子的一个缺口里掉落下来大量的碎竹叶。
当即,院子里便响起了“唰唰唰”的声音。
每一刀都从刀鞘中拔出,然后劈砍一片竹叶,之后收刀归鞘。这一套流程虽然步骤挺多,足足有三个,但是李逸却将这个速度提到了极致。
那些落下来的碎竹叶在空中被横刀肢解,掉落到地上之时,更加细碎。
这就是这些天来李逸不停练刀的成果,他已经不需要再去关注横刀的情况,只需要眼睛关注目标,手起刀落,随后目标一刀两断。
当前已经是他速度的极致了,还要再快,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等到将袍子里的碎竹叶全部砍碎,李逸收刀入鞘,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呼!”
此时,手臂上的酸疼感才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涌上来。其实这是李逸这些时日想到的办法,将劲气灌注到手臂之中,可以暂时的屏蔽掉手臂上的酸疼感。
可是酸疼肿胀是人体的正常现象,他只是暂时被屏蔽了,等到劲气从手臂撤走,那积累、屏蔽的痛感就会瞬间释放出来。
“嘶!还真的疼啊!”
刚开始的时候李逸还疼的龇牙咧嘴的,但疼啊疼啊的,多疼几次也就慢慢习惯了。此时的疼痛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李逸收拾好自己,夏破云推门进来,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陆衍之约他在他自己的驻地见面。
“看来他着急了,或许今晚上就有行动,这样,夏兄,你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另外,夏兄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去,不过你不要露面,等我的信号。如果你听到一声尖啸,那么就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射一箭,这次用普通箭矢就行。”
夏破云点点头,也没有问为什么。
李逸再次背上自己的长布条,顺着朱桥镇的主干道然后拐小路,之后七绕八绕的来到他们发现的陆衍之的据点。
这一路行来,李逸的眉头始终未曾舒展,这些天巡检司衙门对朱桥镇的“封锁”,已经对普通老百姓造成了麻烦。
刚才许多的老百姓都在抱怨镇上的物价涨了。经过卖包子的铺子,之前一两文钱一个的包子,现在已经涨到了五文一个。
听老板抱怨,是面粉的价格涨了,原先朱桥镇的粮食等主要是周家负责运输,可现在周家的货物全被拦截下来。镇上其他的粮商,运输成本比周家大,最终的结果就是这几天的粮食价格都在上涨。
在院门上敲了敲,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还是上次在鹤云楼见到的那位青年,这次他对李逸的态度明显好多了。
“李大侠来了,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李大侠快请!”
李逸点点头,率先迈步向里面走去,在快要走进去之时,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民居,他知道,夏破云一定是在某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看着自己。
院子里也有人接待,跟着带路的人,李逸来到了正厅,果然陆衍之在这里。
两人寒暄了一小会儿,李逸这才说起了刚刚自己一路过来听到的消息,说完忍不住感慨。
“哎,云庄先生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仅仅是巡检司衙门对周家的一次行动,就让全镇的老百姓全都付出了代价。如果此时有巡察御史到此,恐怕要参陆县令一本了。”
对于李逸能够说出张养浩的兴亡论,陆衍之已经不觉得奇怪了,“说来惭愧,在下这个县令做的确实不称职。今日让人叫李兄弟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李逸故意面带疑惑,“哦?不知需要李某干什么?”
陆衍之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语气,“今晚路某就打算对张成动手,但是张成府上却有一个七品的苏江河。同是七品,路某虽然不惧怕,但是李兄弟应当知晓,儒家修士不善近战,所以……”
“所以大人希望我能引走苏江河?”
“正是,与此同时,陆某还希望李兄弟手底下的兄弟们能够和我手底下的人一起行动,将巡检司衙门拿下来。”
李逸呵呵一笑,“陆大人让我引走苏江河,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大人想让我们帮大人拿下巡检司衙门,这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我们了?且不说巡检司衙门并非真正的军事力量,但是也不是我们这种一般人能够拿下来的。”
“当然,如果大人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不妨一次性说出来,好让我们也有一个底。不然,凭借这么些人去拿下巡检司衙门,请恕在下失言,恐怕拿不下来。”
陆衍之苦笑一声,“李兄弟既然这样说,那么陆某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这是在下的官印,此次行动,将由县衙的人拿着官印前去巡检司衙门。相信官印的能力,李兄弟也清楚,陆某也就不再赘述了。”
李逸清楚个屁嘞,不过面上要做出了解的表情,以维持自己江湖少侠的身份,点点头,“既然大人都舍得将官印交出去,那在下也就没什么疑问了。不过,据在下所知,巡检张成虽然只有九品实力,但是在官印的加持之下,实力也不容小觑,大人打算孤身一人将张成拿下?”
“李兄弟对于这些事情确实清楚,虽说张成的巡检官职是朝廷任命的,可是却也是县令的直属下属。我有官印在手,张成确实不是对手,可是就算没有官印,陆某也是七品知县。”
可是李逸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张成谋划了这么多年,张成府上不可能只有一个苏江河,而且苏江河并不是张成邀请来的。他看过苏江河的那封信,信里可是明说了,苏江河是受苏承基的差遣才来到的朱桥镇,目的是为了确保县令在朱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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