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懒得搭理她,但对着他们吃饭,也确实吃不下去,尤其是看到那盘鱼,她心里直作呕,于是便接口去了洗手间。
……
推开洗手间门。
温辞快步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撑着流理台,止不住的干呕,最后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她捂着胃,艰难抬眸看着镜子里映着的自己。
苍白。
憔悴。
没有人气儿……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尾的薄红充斥着浓浓的怨恨。
跟这样没有心的人谈一场,她像是在炼狱走了一遭……
这时。
洗手间的门忽然又被推开。
温辞一眼便看到镜子里,春风满面的何书意,她厌烦皱眉,一点都不想跟她共处一室,洗了把手,烘干净后,转身就要走。
而何书意却是漫不经心的关上门,走到她身旁,佯装洗着手,说,“原来你还记得那条鱼的事儿……”
“哈……”她低笑了声,嘲道,“我还以为你经历多了那样的事儿,早就不在意了呢!”
蓦的。
温辞心脏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生疼,疼的她浑身僵硬,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何书意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暗自一笑,抽了纸巾擦着手,“哎,我有时候真挺替你感到悲哀的,闻州哥以前跟我说,他觉得你那次被那些人碰了,脏了,他每次看到你,都觉得膈应,下不去手。”
轰!
听到这话。
温辞只觉得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很快遍布全身,冷的她浑身止不住发抖。
她死死咬着唇瓣,忍着眼眶的酸涨的泪意。
她为了他不要命的跑业务,正经工作不要,去给他当公关,陪人喝酒。
到头来。
他却嫌弃她了?觉得她被人碰了,脏了……
嫌弃。
脏。
这几个字眼,刺的温辞身形一晃,险些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她扶着墙,才勉强稳住身形,抬手用力擦了把眼眶……没有泪,可她就是觉得眼眶涨的要命。
何书意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憋着的气,终于散了不少。
她提步走近她,哼笑道,“温辞,他早就不爱你了,一直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你也不想想,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每天跟各种各样的男人喝酒的女人啊?”
温辞脸色愈发白了,指尖死死扣着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清醒一点吧,别傻了。”
说罢。
何书意勾了勾唇,心情舒爽的朝着门口走去,今天温辞这副惨样,够她开心一个月。
下一刻。
一股大力忽然拽住她的后领,狠狠把她甩在墙上。
何书意身子踉跄,后背撞的生疼,腰都直不起来。
“啊,温辞你——”
话音未落。
温辞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嘴角出血,“嘴这么贱,那就别要了!”
“啊!!你疯了是吗!这可是季涵家!!”
何书意疼的惨叫,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侧身往边儿躲。
却又被温辞拽了回去,狠狠抽了两个耳光,“何书意,以后你犯一次贱,我就打你一次!直到把你这张贱嘴打烂!!”
说罢。
温辞猛的抬脚,揣在他小腿上。
何书意疼的浑身发抖,一个不稳,直接狼狈的跪在地上,她手下意识撑着地面,也落下个挫伤,“啊……”
温辞居高临下冷睨着她。
然而看着她这副被揍的凄惨的模样,她窝在胸口的火,依旧没有平息。
也平息不了。
那些屈辱和痛苦,就跟烙印一样,成了疤,抹不掉的……
温辞晦涩闭眼,深呼了口气,再不想跟她共处一秒,转身离开。
刚走一步。
身后忽然响起何书意沙哑的声音,“温辞,你以为刚刚在楼下帮我的人是谁?”
温辞脚步生硬一顿,耳边霎时嗡鸣作响。
何书意嗤笑了声,撑着地面艰难的直起身,目光冰冷的凝着她的背影,“你觉得谁会有那个本事在季涵的地盘偷梁换柱呢?”
轰!
听到这话。
温辞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
但转瞬。
她便压下那股异样的情绪,攥拳冷声丢下句,“关我什么事儿。”走了。
身后。
何书意看着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气得涨红了脸,抬脚踹向一旁碍眼的垃圾桶。
却又不小心牵动小腿上的伤口。
疼的她白了脸。
何书意难受的弓下身舒缓着,再也忍无可忍的骂出声,“贱人,贱人!真是该死啊!!”
……
于此同时。
外面廊道。
温辞漫无目的往前走,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刚刚在楼下客厅发生的一切,眼底渐渐弥漫上一层猩红。
是啊,何书意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怎么有本事在季家作祟呢?
只有陆闻州。
一定是他后来察觉到了不对,让人把她的礼物盒再次偷偷调包,嫁祸给那个女人,洗白何书意……
呵。
怪不得他那会儿那么气定神闲。
原来。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啊。
唯有她。
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
从前是,现在也是……
温辞僵硬停步,脸色白的厉害。
忽而。
她低头悲戚的扯了扯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是可笑,她刚刚还以为他终于看透了何书意,不管她了……
其实人家早就知道这些。
她才是那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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