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告诉你,阿雪,你进栩妃的宫里该当何罪,要不是我们今天在这里,你的事就要被告发到皇上那去了,还敢调戏后妃,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三皇子那稚气的声音倒是很老成威风,可惜说了几句话,他就脸色又白了几分,喘息的捂着胸口,靠到了墙壁上。
春含雪快步过扶住他,“三皇子,你怎么样?要叫太医吗。”
去猎场的时候,看他还不错,怎么才几日不见,他的身体又差成这样了。
“别,叫太医过了,岂不是昭告天下你在栩妃这里吗,阿雪真是不怕死呢。”三皇子顺着她的手,理了理气息,直接靠到她身上,“我没事,这病时好时坏,等一会就好,你抱我去栩妃宫里,我难受,不想走路了,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怀疑你跟栩妃了。”
他是皇子,说这种话简直是开玩笑,什么叫不会怀疑,怀疑是不会怀疑,但亵渎皇子又是另一个重罪了,抱着他招摇过市如同失了身,可三皇子还年小-,说失身就有些太过了,他又生着病这些规矩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春含雪不太懂,看他实在不太舒服,只得抱他起来,直接向栩妃宫里走去。
他伸手抱着她的脖子,气息恢复过来,老成的感叹道,明明声音那么稚嫩,“上次去猎场,也没好好跟阿雪相处我就生病了,一直躺在帐内,太子哥哥在旁照顾我,太医也不愿意让我见外人,皇上为此还责备太子哥哥了,不过,我听说,你也不需要我们,自个倒是忙得很,一会这,一会那,每天都不得空。”
春含雪装作没听到他的意思,移开话题道,“……三皇子,你刚才说你们,你们还有谁,太子吗?你们都知道我在这,不会是在监视我吧?原来皇子们都这么空闲,我今天才进宫交差,你们就知道我的去向了,卑职真是三生有幸,被这么关注。”
三皇子听到她声音里的不高兴。
抱着她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啧,你又不是什么豪族贵胄,谁有空闲监视你,今日宫里举办宫宴,周围布置了许多新的侍卫,这些侍卫都是太子掌管,你一入宫就引得人注意,侍卫不认识你,便向太子哥哥私下禀告,被我听到了,猜到是你入了宫,我与太子哥哥打赌看是不是你,就一起离了宴席过来,还真是你,你当了籍田令,我跟太子都很意外呢。”
春含雪松了口气,淡然道,“恩,因为我不适合当官,所以意外?”
反正不是一个人这么说过。
三皇子点下头。
栩妃的宫里,春含雪抱着三皇子终于是回来了,她也没有真听他的话,就那么大方的在众宫人面前抱着皇子经过,而是闪躲的快速进了栩妃宫里,还好除了御膳房的会从这边走,其他宫人还是很守规矩的,两人一路也没在遇到谁。
春含雪一进去,就看到太子跟栩妃坐在主位上,王青王山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惊愕的看着他们。
太子看着三皇子竟被她抱着回来,冷淡的神情一讶,立马皱眉,“春大人,伯晨是皇子,你抱着他做什么,这里是皇宫,不是隐蔽的私院,还不放下他。”栩妃更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脸上也不太好看,“碰了皇子的身体,是死罪,你不知道吗,放下他。”
“你们不要生气,我刚才差点晕倒,走不了路才让她抱的, 不关她的事,也没有人看到,不会有大碍的。”
三皇子赶紧解释,从她怀里下来。
这会他也不敢说被人看到没事了,走到太子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太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下冷冷道,“春大人,栩妃跟本宫说起,让你去宴席上讨皇上欢心,本宫听着不错,这一二个月,皇上为了边境之事一直心情沉闷,国家重事,又不能表现得太过,之前孟将军伴驾左右,她到是舒缓了不少心情,如今孟将军一走,皇上又变得难以琢磨,心情更沉,你可愿意去?就当是为国分忧。”
春含雪转头盯着栩妃,栩妃微微垂了下脸,有些不敢看她。
他与太子并不熟,太子来了这里像是发现刚才他们做的事,栩妃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把这事说出来,好让太子觉得她有利用价值能放过他们,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嫔妃,生死在别人一念之间,那里敢得罪太子。
她更是没规矩把三皇子给抱进来,这等作为,就是想求个情也说不出来。
“你欠本宫一个人情,这次就当还了,也只是在宴席上让你去讨她高兴,身为朝廷官员,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你抱着皇子进出,本宫不降罪于你,就这一件小事,你还敢拒绝,春含雪,皇上是你的主子,你做为臣下没有资格拒绝。”
春含雪低头,向他行了一礼,“卑职遵命,但卑职不知道该做什么。”
柏儿的把她的官服给烤干了,但春含雪也没时间穿,太子让人拿了许多锦丽华衣,各种贵重的首饰珠玉摆了一房间,他则带了三皇子继续回去赴宴,然后在找机会让她进入宴席,栩妃走出了房间,任那些太子府的宫女给她打扮。
半个时辰后,前面的宫人快速跑来催促,让春含雪快点过去。
皇上已经宣她入宴。
栩妃又回了房间,“大人……皇上宣你入宴,我陪你一起去……”
她身上换了一件内宫装束,扶光锦色,墨发云鬓金不摇,几缕金丝流苏顺着长发落到腰间,映着她莹白雪玉的脸,眉间一点红妆,圣洁如坐莲台似那观音,眸子的暗光流着妖异诱色惑人坠落,美到窒息,连唇上一点淡红也让人想入非非,她站起身,清冷的望了眼栩妃快要绝望的目光,错过他向外走去,周围的宫女立马跟了上去。
柏儿拿着她的官服,追上了去,“大人,大人……”
栩妃没有比现在更强烈得不想让她去赴宴的心思,别的人可以去,唯独她不许,他为刚才脱罪而把这个事说出后悔到想死。
不敢想象她去了宴席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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