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厂的防御工事更是被疯狂加固，窑体内部用粗木和石块构筑了多重掩体，预留的射击孔密密麻麻，

外围的壕沟加深加宽，底部尖桩上涂抹了污秽之物，反正现在窑厂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污秽之物，

开阔地带的陷坑伪装得极其巧妙，上面覆盖着薄薄的浮土和枯草，

利用废弃窑炉和绞盘改装的投石机，虽然简陋，却能抛掷燃烧物和碎石块。

王大牛在一次次的模拟对抗和工事修筑中，身体变得黝黑精壮，眼神中的怯懦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狼一般的凶狠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忠诚，对给予他活路和复仇力量的苏梦瑶的忠诚。

京营的铁蹄和东厂的疯狂，就是最有效的宣传队。

粮仓的冲天大火被幸存的流民们口口相传，越传越神，

“那是天命人引来的天火！专烧狗官的黑心粮！”

“天命人说了，跟着她，冻不死，饿不死，还能报仇！”

“官兵杀我们的人，天命人救我们的人！”

这些混杂着绝望，希望与复仇欲望的传言，

如燎原星火，在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庞大流民群体中疯狂蔓延。

更关键的是，京营的清洗行动，将原本分散在京城各处角落的流民，彻底驱赶了出来，推向绝境。

他们像无头的苍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无处可去。

而砖窑厂有活路，天命人收留苦命人的消息，就成了黑暗中的唯一灯塔。

尽管粥棚被毁，但天命的感召力却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最初只是零星的，三五成群的流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夜里摸索到砖窑厂附近。

陈大严格执行苏梦瑶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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