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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冰血救援
子时的更鼓刚刚敲过，空就从浅眠中惊醒。他迅速坐起身，舌下的冰蓝珠子已经化去大半，体内灵力恢复了七成左右。
窗外一片寂静，连虫鸣都没有。空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月光被乌云遮蔽，院中漆黑一片。他尝试运转灵力，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足够施展一些小法术了。
\"达达利亚真的会来吗？\"空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一片雪花飘落在他的手背上。空惊讶地抬头，发现窗外开始飘起细雪——这在夏末的凌霄宗极不寻常。
雪越下越大，很快在地面铺了薄薄一层。空呼出的白气在窗前凝结成霜花，温度骤降让他打了个寒颤。
\"咔——\"
一声几不可闻的碎裂声从头顶传来。空仰头看去，只见屋檐下的冰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尖端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这是...\"
话音未落，所有冰凌突然爆裂！无数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如同漫天星辰坠落。空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那些冰晶并未四散飞溅，而是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条晶莹的冰桥，从屋檐直延伸到他窗前。
一个修长的身影踏冰而来，橘色长发在风雪中飞扬，红色面具泛着血色的光。
达达利亚。
他每一步都优雅得像在跳华尔兹，冰桥在他脚下绽放出朵朵冰莲。月光穿透他的身影，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冰雪王子。
空看得呆住了。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战斗狂魔达达利亚判若两人。
\"看傻了？\"达达利亚已经来到窗前，面具下的蓝眼睛含着笑意，\"这么想我？\"
熟悉的欠揍语气瞬间把空拉回现实。他翻了个白眼：\"谁想你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进来的。\"
达达利亚轻笑，伸手抚上窗户的禁制。血色灵力从他指尖溢出，与禁制相触时发出\"滋滋\"声，但比昨晚顺畅多了。
\"伤好了？\"空忍不住问。
达达利亚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担心我？\"
\"才不是！\"空耳根发热，\"只是怕你拖后腿！\"
达达利亚低笑，突然凑近，近到空能闻到他身上松木与冰雪的气息：\"口是心非的小少爷。\"
禁制应声而破。达达利亚推开窗户，向空伸出手：\"走吧，我的公主。\"
\"谁是公主啊！\"空拍开他的手，却还是乖乖扶住窗框准备翻出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踹开！
\"果然来了！\"
叶无尘手持金色长剑站在门口，白衣无风自动，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凌霄宗精锐弟子，每个人手中都捏着法诀。
\"我早料到你会来。\"叶无尘冷笑，\"今晚就让你有来无回！\"
达达利亚啧了一声，单手揽住空的腰，直接将他从窗口抱了出来。空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达达利亚的脖子。
\"抱紧了。\"达达利亚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
下一秒，冰桥骤然崩塌！两人急速下坠，空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就在他们即将摔在地上时，达达利亚凌空一踏，一朵巨大的冰莲在脚下绽放，稳稳托住两人。
\"雕虫小技！\"叶无尘从窗口跃出，金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而来。
达达利亚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
\"轰——！\"
整个院子的积雪突然爆炸！无数冰晶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形成一道璀璨的冰幕。叶无尘的剑气撞在冰幕上，只激起一圈涟漪。
\"走！\"
达达利亚抱着空腾空而起，冰莲化作一道流光托着两人向远处飞去。空回头看去，只见叶无尘气急败坏地劈开冰幕，却已经追不上他们了。
\"就这么简单？\"空难以置信地问。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
达达利亚神秘地眨眨眼：\"好戏才刚开始。\"
话音刚落，凌霄宗的警钟响彻云霄！数十道剑光从各处升起，向他们包抄而来。
\"抓紧！\"达达利亚突然加速，空不得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夜风呼啸而过，刮得空脸颊生疼。达达利亚的橘色长发在风中飞舞，有几缕拂过空的脸，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左边！\"空惊呼。
三道剑光呈品字形袭来。达达利亚不躲不闪，左手抱着空，右手虚空一握——一柄水蓝色长弓凭空出现！他拉弦如满月，三支冰箭瞬间凝结。
\"嗖嗖嗖！\"
冰箭精准命中剑光，空中爆开三朵冰花。被击落的修士惨叫着坠向地面。
\"漂亮！\"空忍不住赞叹。
达达利亚得意地挑眉：\"还有更漂亮的。\"
他忽然松开弓弦，长弓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就在空疑惑时，达达利亚双手抱住他，在空中转了个圈，变成空在上他在下的姿势。
\"你干什——哇啊！\"
两人急速下坠！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狂风灌得他睁不开眼。就在他以为要摔成肉饼时，后背突然触到一片柔软。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朵巨大的冰莲上，达达利亚在他身下，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空气得捶他胸口，\"差点吓死我！\"
达达利亚大笑，突然翻身将空压在身下。空顿时屏住呼吸——这个姿势太暧昧了，达达利亚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那双蓝眼睛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你...\"空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达达利亚却只是伸手拂去他发间的冰晶，轻声道：\"看上面。\"
空抬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夜空之中，数以千计的冰晶悬浮着，每一颗都折射着月光，宛如星河倒悬。达达利亚打了个响指，所有冰晶同时亮起蓝光，组成了一行巨大的文字：
【给空】
【欢迎回家】
\"这...这太夸张了...\"空喃喃道，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热。
达达利亚撑起身子，向他伸出手：\"喜欢吗？我准备了三天。\"
空看着那只手，修长有力，指节处还有未愈的伤痕。他想起达达利亚重伤也要来救他，想起那枚解了他锁灵散的冰蓝珠子，想起那句\"明晚子时我来接你\"的承诺。
这个疯子真的说到做到。
\"笨蛋...\"空小声嘀咕，却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达达利亚将他拉起来，冰莲开始平稳地向前飞行。身后的追兵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那行冰晶文字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我们去哪？\"空问。
\"玄冰阁。\"达达利亚站在他身后，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以防他掉下去，\"现在整个修仙界都在追杀我，只有那里最安全。\"
空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林炎呢？他昨晚帮过我...\"
\"那小子没事。\"达达利亚的下巴搁在空肩膀上，\"叶无尘虽然疯，但还不至于对同门下死手。\"
空松了口气。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他这才注意到达达利亚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衣，胸口处隐约可见包扎的痕迹。
\"你的伤...\"
\"小伤。\"达达利亚满不在乎地说，\"倒是你，叶无尘没对你做什么吧？\"
空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和叶无尘...以前就认识？\"
达达利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没告诉你？\"
\"他说我失忆了。\"空半真半假地说，\"很多事都不记得。\"
达达利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收紧手臂，将空搂得更紧：\"那家伙是你师兄，从小照顾你长大。\"他的声音有些闷，\"你...很崇拜他。\"
空能感觉到达达利亚话中的醋意，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就这样？\"
\"就这样。\"达达利亚明显在撒谎，但空识趣地没有拆穿。
冰莲飞过重重山峦，最终停在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峰上。玄冰阁就坐落在山顶，通体由玄冰砌成，在月光下宛如水晶宫殿。
\"到了。\"达达利亚抱着空轻盈地落在地面，冰莲化作一缕蓝光消散。
空环顾四周，这里比他想象中要美得多。整座山峰被冰雪覆盖，却并不荒凉——冰晶树上结着发光的果实，雪地里生长着耐寒的灵草，远处甚至有一片冰湖，湖面倒映着星空。
\"喜欢吗？\"达达利亚问，\"我按照你以前的描述重建的。\"
空惊讶地看着他：\"重建？\"
\"三年前那场围剿，玄冰阁被毁了大半。\"达达利亚牵起他的手向主殿走去，\"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恢复原貌。\"
空心头一热。这个疯子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做到这种地步...
主殿内部比外观更加华丽。地面是透明的玄冰，下面流淌着发光的地下河；四壁雕刻着精美的冰雕，讲述着古老的传说；穹顶悬挂着无数冰晶灯，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你的房间在那边。\"达达利亚指向右侧的走廊，\"我每天都有打扫。\"
空跟着他来到一间宽敞的卧室，正是他刚穿越来时醒来的那个房间。不过现在多了许多生活气息——书案上摆着新鲜的花，床头放着几本书，衣柜里挂满了合身的衣物。
\"你...一直等着我回来？\"空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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