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突然安静了一瞬。甘雨轻咳一声：\"我们队长叫...\"
\"卡皮塔诺。\"男人打断了她，\"你可以叫我队长。\"
空点点头，没敢再问。他隐约感觉到\"卡皮塔诺\"这个名字背后有什么故事，但显然不是现在该探究的。
警车驶入市公安局大院时，空已经困得直打哈欠。深夜的警局依然灯火通明，值班民警好奇地打量着被刑警队带回来的金发青年。
\"甘雨，你先带他去休息室。\"卡皮塔诺吩咐道，\"我去处理那个犯人。\"
空跟着甘雨来到一间小休息室，女警贴心地给他倒了杯热茶：\"吓坏了吧？别担心，做完笔录就能回去了。\"
\"那个...犯人真的跟踪我一个月了？\"空捧着茶杯，手指还有些发抖。
甘雨点点头，表情严肃：\"最近三起绑架案都是他做的。专挑独行的年轻女性下手，你是他盯上的第四个目标...虽然性别出了点差错。\"她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也多亏这点，我们才能抓到他。\"
\"你们一直在监视他？\"
\"确切地说，是在监视可能的受害者。\"甘雨解释道，\"我们队长推断出犯人下次作案的大致区域，安排了便衣巡逻。今晚本来是我和重云他们值班，但队长突然说要亲自来...\"
空的茶杯顿在半空：\"所以他...救了我？\"
\"可以这么说。\"甘雨意味深长地看着空，\"你知道吗？队长从来不会亲自参与这种蹲守任务。今晚是他这半年第一次主动要求外勤。\"
空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低头喝茶。茶水温热，稍稍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
半小时后，卡皮塔诺推门而入。他已经摘下了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头银灰色的短发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近距离看，空发现他左眼下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为他本就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危险气息。
\"可以开始笔录了。\"卡皮塔诺在空对面坐下，打开录音设备。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空详细描述了今晚的遭遇，以及最近是否注意到可疑人物。卡皮塔诺的问题简洁直接，偶尔会针对某些细节深入询问。他的声音始终平稳冷静，却让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后一个问题，\"卡皮塔诺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空，\"你平时下班后通常走哪条路线回家？\"
空想了想：\"一般是走大路坐公交，但今天和同事去唱歌，就...走了小路。\"
\"以后不要走那条路。\"卡皮塔诺的语气近乎命令，\"即使白天也不行。\"
空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服气：\"我又不是女孩子...\"
\"数据显示，男性受害者比例正在上升。\"卡皮塔诺面无表情地说，\"尤其是像你这样...\"他的目光在空精致的五官上停留了一秒，\"辨识度高的目标。\"
空的脸又红了，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别的什么。
笔录结束后，已是凌晨两点。甘雨提议大家一起去吃宵夜，却被卡皮塔诺拒绝：\"我送他回家，你们处理后续工作。\"
空本想说自己可以打车，但看到卡皮塔诺不容拒绝的表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警局地下车库，空跟着卡皮塔诺来到一辆黑色摩托车前。车子线条凌厉，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戴上。\"卡皮塔诺递给他一个头盔。
空笨拙地戴上头盔，犹豫着该怎么上车。卡皮塔诺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一把将他拉上车后座：\"抱紧我。\"
摩托车引擎轰鸣起来，空不得不环抱住卡皮塔诺的腰。隔着皮质外套，他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肌肉线条和体温。雪松与烟草的气息再次包围了他，莫名地让人安心。
\"地址。\"卡皮塔诺简短地问。
空报出自己的公寓位置，随即感到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夜风呼啸而过，他不得不更紧地抱住身前的人。
十五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了空住的公寓楼下。空摘下头盔，金发已经乱成一团。他试图整理头发，却发现卡皮塔诺正盯着自己看。
\"谢、谢谢你送我回来。\"空结结巴巴地说，不知为何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卡皮塔诺没有回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有情况直接联系我。\"
空接过名片，上面只有简单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或单位信息。
\"那个...犯人已经抓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了吧？\"空小声问。
卡皮塔诺眯起眼睛：\"他的同伙还没落网。\"
空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有同伙？！\"
\"回家锁好门窗。\"卡皮塔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重新戴上头盔，\"明天我会让人来你家安装报警装置。\"
\"不用这么麻烦...\"
\"这不是商量。\"卡皮塔诺的声音透过头盔显得有些沉闷，\"明天见。\"
没等空回应，摩托车已经绝尘而去，留下他站在公寓门口，手里紧攥着那张名片，心跳快得不像话。
回到公寓，空锁好所有门窗，又检查了三遍才稍微安心。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回想起今晚的遭遇——跟踪狂、巷子里的\"绑架\"，还有那个神秘又强势的刑警队长...
空掏出名片，在手机里存下那个号码，联系人姓名犹豫了半天，最终输入了\"雪松先生\"。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悄然升起。空不知道的是，在对面楼的阴影处，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他的窗户，直到确认所有灯光熄灭才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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