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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师 > 第238章 雷内的故事

第238章 雷内的故事(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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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获得理解,那就只能创造追随者。”左钰说道,“雷内和雅各布一起,制作了一本名为《揭示之书》的奇特道具。那本书,能够直接映照出阅读者内心深处,对末日最深沉的恐惧。当一个人直面了自己最害怕的未来时,就很容易被那个声称能带来‘救赎’的声音所蛊惑。”

“一种精神控制的手段。”阿蕾奇诺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他开始用这种方式,在学院里,秘密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是的,他将这个组织,命名为‘水仙十字结社’。一个继承了孤儿院之名,却承载着一个截然不同使命的、影子般的组织。”左钰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然而,就在结社的势力不断壮大,雷内的研究也即将取得突破时,一个意外,彻底加速了整个计划的进程,也最终导致了他和阿兰的决裂。”

“意外?”

“阿兰的助手,一个同样来自水仙十字院,名叫卡特的研究员,突然病倒了。”左钰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足以让身体组织迅速崩溃的恶疾。枫丹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所以,雷内又一次,将希望寄托在了那禁忌的深渊之力上。”阿蕾奇诺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后续的发展。

“没错。他提出,可以用深渊的力量,对卡特进行改造,以此来阻止他身体的崩溃。这是一个无比疯狂,也无比危险的赌博。”左钰说道,“阿兰激烈地反对,他无法接受用这种方式去‘拯救’自己的同伴。但最终,他们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的卡特自己。”

“而那个研究院,选择了同意。”阿蕾奇诺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起了克雷薇,想起了那些为了生存,不得不向自己挥刀的同伴们。在绝望面前,任何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都会被视作救命的稻草,哪怕那根稻草的另一端,连接着更加深邃的地狱。

“是的,他同意了。”左钰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然而,实验失败了。深渊的力量过于狂暴,远远超出了一个凡人脆弱的躯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卡特的身体,在瞬间就彻底崩溃了。虽然他还保留着最微弱的生命体征,但他的模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成了一团无法被称之为‘人’的、扭曲的血肉。”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壁炉中的火焰,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沉重的悲伤,跳动得不再那么剧烈。

“这次失败,让阿兰彻底与雷内决裂。他无法原谅雷内,更无法原谅自己。他将所有的悲痛与自责,都投入到了对机械的研究之中,试图用冰冷的理性,来麻痹自己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而雷内,”左钰的声音变得更加悠远,“他失去了最后的朋友,也亲眼见证了深渊力量的不可控性。他意识到,想要用这种力量去‘拯救’所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一个更加疯狂,也更加决绝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最终成型。”

“他不再试图去‘改造’枫丹人,而是决定,将他们彻底‘吸收’。”

“他要将自己,变成那个足以容纳所有枫丹人灵魂的、新的‘世界’。他要用自己的意志,成为所有人在末日之后,赖以‘永生’的唯一容器。”

“他要成为…神。”

阿蕾奇诺静静地听着,她那双总是冰冷而锐利的异色眼眸,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凝固的寒冰。她无法评价雷内的选择,因为她知道,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当他所珍视的一切都注定要化为泡影时,他所能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早已失去了对错的意义,只剩下纯粹的、悲壮的挣扎。

“他要如何做到?”她问道,声音干涩,“吸收一个人的灵魂,已经是禁忌中的禁忌。他要如何,吸收一整个国度的灵魂?”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带你去那个地方的原因。”左钰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份关于水仙十字结社的、泛黄的卷宗上,“为了实现这个计划,雷内做了三件事。”

“第一,他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足以打开所有灵魂枷锁,并将它们统合在一起的、拥有至高无上权柄的钥匙。在雷穆利亚的古老传说中,他找到了这把钥匙的原型——那是一柄能够统御万千意志的‘圣剑’。”

“第二,他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足以承载整个枫丹人灵魂的、巨大的‘法阵’。通过对雷穆利亚遗迹的研究,他震惊地发现,整个枫丹的土地之下,竟然天然就存在着这样一个由古代文明铺设的、与原始胎海紧密相连的巨大法阵。这个法阵,可以在海水上涨,枫丹人被溶解的瞬间,将他们那四散的灵魂,重新汇聚到一起。”

“而第三,”左钰的目光,穿透了办公室的墙壁,望向了遥远的、被海雾笼罩的东南方,“他需要一个‘祭坛’。一个能够让他自己与那个巨大的法阵相连接,并最终完成‘飞升’仪式的、独属于他的神殿。”

“那座格式塔。”阿蕾奇诺替他说出了那个名字。

“正是如此。”左钰点了点头,“当这三样东西都准备就绪后,水仙十字结社的行动,也变得愈发猖獗和肆无忌惮。他们不再满足于在暗中发展信徒,而是开始主动清除那些试图阻碍他们计划的人。”

“枫丹廷的官方,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如同毒瘤般滋生的非法组织,并派出了最精锐的探员,对其进行调查。然而,那些探员,无一例外,都在接触到雷内之后,神秘地失踪了。”

“他们被溶解了,对吗?”阿蕾奇诺问道。

“是的,他们的血肉,他们的灵魂,都成为了雷内完善自己计划的、最初的养料。甚至,就连阿兰的养父,那位曾经收养了他们的艾玛纽埃尔·吉约丹,也未能幸免。”

“阿兰得知了这一切后,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他找到了雷内,试图用最后的友情,去唤醒这位早已在疯狂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挚友。但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最终的清算,到来了。”

“枫丹官方将水仙十字结社,正式定性为非法激进组织,并出动了最高战力,对其进行围剿。然而,雷内对此早有准备。”

“他将结社的大部分成员,包括雅各布和那位早已将意识融入了魔像的院长莉莉丝,都派往了深渊魔兽厄里纳斯的体内。他要让他们在那里,与代表着枫丹官方力量的阿兰,进行一场最后的、惨烈的决战。”

“而他自己,”左钰的声音在这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则独自一人,留在了那座高耸的格式塔中。他启动了最后的仪式,将自己的肉体,沉入了塔底那与原始胎海相连的无尽深渊之中。”

“他并非是逃跑,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一场豪赌。他要将自己的意志,与整个原始胎海融为一体,等待着预言中,那最终审判的时刻降临。到那时,当所有的枫丹人都被溶解,当他们的灵魂被法阵汇聚,他,就将从沉睡中苏醒,以新神的姿态,君临这个世界。”

故事,终于讲完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发出轻微的哔剥声,是此刻唯一的声响。

阿蕾奇诺没有动。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将左钰刚才抛出的、那足以颠覆整个枫丹世界观的信息,强行塞进自己固有的认知框架里。

一个横跨五百年的阴谋。

一个试图窃取神明权柄的凡人。

一个以“救世”为名的、最彻底的毁灭计划。

雷内·德·佩特莉可。

这个名字,此刻在她心中,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历史符号,而是一个与疯狂、偏执、绝望画上等号的、活生生的梦魇。

他没有死。

他只是睡着了。

他将自己化作了悬在所有枫丹人头顶的、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静静地等待着预言应验,等待着那场席卷一切的溶解盛宴。

而左钰,这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像个局外人的男人,却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他知道雷内的过去,知道他的计划,知道他最终的归宿。

他就像一个手握剧本的导演,冷眼旁观着舞台上所有角色的挣扎与宿命,甚至……连她自己,这位自以为是的棋手,恐怕也只是他剧本中,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

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良久,阿蕾奇诺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干涩。

“所以。”

她抬起头,那双冰冷的异色眼眸,死死地锁定在左钰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冷的铁砧上被反复捶打过。

“我们去那座塔,是为了……阻止他?”

这是她能得出的、唯一的、合乎逻辑的结论。

既然左钰需要她帮忙在末日来临时维持秩序,守护民众,那么,阻止雷内这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无疑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然而,左钰的回应,却又一次,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逻辑链,击得粉碎。

“不。”

左钰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阿蕾奇-诺完全无法理解的、高深莫测的微笑。

那不是胜利者的微笑,也并非嘲弄,更不带任何怜悯。

那是一种……更纯粹的,仿佛站在棋盘之外的神明,看着棋子们自以为是的挣扎时,所流露出的、饶有兴致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锋芒毕露的压迫感,都更让她感到心悸。

“我们去那里,是因为我对他现在的状态很感兴趣。”

左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阿蕾奇诺的耳膜。

阿蕾奇诺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感兴趣?

对一个将自己与原始胎海融合,试图成为新神的疯子,他竟然用“感兴趣”来形容?

这究竟是何等的傲慢,又是何等的自信?

然而,左钰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思维的停滞,什么叫作认知的崩塌。

“而且,我可以将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办公室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抽成了真空。

壁炉中跳动的火焰,都似乎凝固在了半空。

阿蕾奇诺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到了什么荒诞不经的呓语。

将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意味着什么?

将一个与整个原始胎海融为一体的、意志几乎等同于一片混沌海洋的怪物,重新变回那个名叫雷内的、有血有肉的凡人?

这……

这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力量强大与否的问题了,这是在挑战世界的底层规则,是在篡改生命与存在的定义!

复活克雷薇,已经让她感受到了神迹的冰山一角。

而现在,左钰所说的,是要将一个主动放弃了“人”的形态,化身为某种概念集合体的存在,重新“塑造”回人!

这比复活一个单纯的灵魂,其难度,其所代表的意义,要恐怖亿万倍!

代价呢?

做成这件事,需要付出何等恐怖的代价?

阿蕾奇诺的脑海中,下意识地就浮现出这个词。

她一生都在信奉“等价交换”的原则。

而左钰现在所描述的行为,其价值,根本无法用任何已知的“代价”去衡量。

左钰顿了顿,仿佛是故意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份极致的震惊。

“放心,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再说了,雷内他的计划注定无法实现。”

“而且,对抗预言,我们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

“所以也无需雷内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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