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泞闻言,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俯下身,额头在铺设着柔软锦垫的地面上,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额间已染上一点微红。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清晰,如同珠玉落盘:“妹妹所求,是请姐姐……为妹妹物色一门亲事。”
江挽澜眉梢微挑,示意她说下去。
“只有一个要求,”江婉泞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我要做正妻!不是侍妾,不是继室!”
江挽澜的目光落在江婉泞身上,带着探究与一丝兴味:“家世门第呢?高门显贵,还是寻常人家?”
“全凭姐姐做主。”江婉泞回答得毫不犹豫。
“若是……离京千里之外呢?”江挽澜抛出一个更苛刻的条件。
“全凭姐姐做主。”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四个字,没有半分迟疑。
江挽澜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了几分:“你就不担心你生母管姨娘?你远嫁了,她在府中……”
“母妃宽和仁厚,待下慈爱;管姨娘生性本分,向来安守己责。”江婉泞截住她的话,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笃定,“妹妹相信,只要姨娘一如既往地安分守己,母妃必定不会为难于她。这一点,妹妹从未怀疑过。”她的话语里,将对王妃的“信任”和对姨娘“本分懦弱”的认知,巧妙地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反驳的逻辑。
江挽澜眼中的兴味更浓了。她忽然换了个方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甚至有些刻意的刁难:“若是我将你嫁入高门权贵之家,却并非嫡长子,而是需要你倾力辅佐一个庶子,去与嫡出争那爵位呢?其中凶险,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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