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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356章 嫁妆无匣,心印自守

第356章 嫁妆无匣,心印自守(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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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汽笛声裹着雨丝撞进窗棂时,苏若雪正跪在妆台前。

红绸包的缎带散成乱麻,她的指尖还沾着胭脂粉,却在匣底摸了个空。

那对绣着\"双蝶绕砚\"的银簪还在,可裹在银簪底下的杏色袖片——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嫁衣袖片,绣着苏家\"回纹锁边\"的袖片,不见了。

\"承砚......\"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人攥住了气管。

雨水顺着窗沿滴在她后颈,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她突然想起前日替顾承砚修补印胚时,他指着补刻的纹路说:\"这刀走的弧度,像极了苏师傅教你的锁边针。\"

补刻弧度,锁边针脚......

苏若雪猛地站起身,妆台角撞得膝盖生疼。

她抓起那对银簪,双蝶振翅的纹路在烛火下投出细碎阴影,与记忆里母亲飞针走线的模样重叠——每回锁边时,母亲总说\"针要绕着纹走,像蝶绕着花\",而那日印胚上的补刻,分明是依着蝶翼的弧度下的刀。

\"他们不是要毁我们。\"她转身时撞翻了妆奁,珍珠滚落满地,\"是要变成我们。\"

顾承砚正将《江南织谱》残页收进檀木匣,闻言指尖一顿。

他望着苏若雪发白的唇,忽然想起码头仓库里那枚被调包的铜印——边缘的补刻痕迹熔得干干净净,却在灯油将尽时,显出几分锁边针脚的婉转。

原来东纺烧保险库、盗嫁妆匣,哪里是要毁了顾家苏家的印技?

他们是要把苏家的针法、顾家的刻工,全剥下来贴在自己身上。

\"若雪。\"他走过去,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湿意,\"真技在人,不在物。\"

苏若雪攥住他的衣袖,指腹蹭到他袖扣上的蚕纹——那是前日他去丝厂时,被蚕宝宝爬过留下的薄茧。\"可他们要的是......\"

\"要的是让我们以为没了物,就没了技。\"顾承砚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真正的'守纹',在每一个会锁边的绣娘手里,在每一个能补印的刻工心里。\"

雨幕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青鸟派来报信的伙计。

顾承砚替苏若雪理了理乱发,低声道:\"我要开个会,你跟我一起去。\"

商会的议事厅里,煤油灯把人影拉得老长。

顾承砚站在檀木桌前,将顾家祖传的\"蚕桑图谱\"摊开——绢帛边缘有焦痕,是曾祖在太平军破城时,用胸膛护着逃出来的。

\"今日起,守纹会添个'信物录'。\"他的指尖划过图谱上褪色的桑叶,\"每家交一件承载技艺的物什,再由公证人记下背后的故事。

这物要是丢了、烧了,故事还在;故事要是忘了......\"他抬眼扫过厅里的绸缎庄老板、绣坊掌事、刻铜师傅,\"咱们就互相讲,讲到孙子辈都记得。\"

苏若雪望着图谱上的焦痕,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江南织谱》说的话:\"若雪,纹在布上会旧,刻在铜上会锈,可刻在人心里......\"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起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晃。

\"苏家无匣,但心有印。\"她的声音清亮,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我以《江南织谱》为信,以父志为纹——只要我苏若雪还能拿针,苏家的锁边针就断不了。\"

厅里静了片刻,接着是绸缎庄周老板拍桌子的响:\"顾少说得对!

我家那台老织机,还是我爷爷从宁波挑过来的,明儿就抬到会里!\"绣坊的张阿婆抹着眼泪翻出个布包:\"我这对银顶针,是师娘教我时塞手里的,她说'针在,技在'......\"

青鸟是在散会后摸进顾宅的。

他浑身湿透,靴底在青石板上踩出一串水痕:\"嫁妆匣最后出现在法租界裕隆当铺,赎走的人用了假名'王三'。\"他把张当票拍在顾承砚面前,\"但当铺伙计说,那人生得高瘦,左手小指缺了半截——像东纺的刻铜师傅。\"

顾承砚盯着当票上的红印,突然笑了:\"缺指的刻铜师傅,最想知道的就是苏家锁边针的运针轨迹。\"他翻出《新闻报》的稿纸,提笔写启事:\"寻苏氏嫁衣袖片,愿以双印真图一卷换。\"

\"先生这是?\"青鸟皱眉。

\"他们要换的是'真图',可真图在我这儿吗?\"顾承砚吹了吹墨迹,\"他们疑是陷阱,可又怕错过完整印技——你说,他们敢不来?\"

三日后的深夜,顾宅后巷的青砖墙根下,爬满青苔的石缝里冒出个黑影。

那人裹着粗布短打,喉头动了动,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正是那日消失的杏色袖片。

他左右张望了片刻,刚要抬手敲后门,墙内突然传来巡夜护院的脚步声。

黑影缩了缩脖子,将油纸包塞进墙洞,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墙洞里,袖片上的\"回纹锁边\"在雨水中微微晕开,倒像是枚未干的印。

雨丝在青瓦上织成帘幕时,顾承砚正对着烛火翻《砚盟章程》。

窗棂突然被叩了三下,节奏短急——是青鸟的暗号。

他合上册页起身,迎面便撞进带着潮气的风里,只见后巷角落的槐树下,青鸟单手钳着个灰衣哑仆,对方喉头动得像濒死的鱼,右腕被反拧在身后,指缝里还夹着半块未及塞回墙洞的油纸包。

\"在后墙根蹲了三夜。\"青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靴尖踢了踢哑仆的小腿,\"方才他猫着腰摸过来,我从檐上跳下去,他倒把油纸包往怀里捂得死紧。\"

顾承砚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油纸包,指尖刚触到杏色绸面便顿住——这袖片的纹路比记忆中更平顺,像是被拆过又重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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