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大教堂那镀金的青铜大门,在被攻城锤最后一次猛烈撞击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向内倒塌,溅起满地尘埃。门外,是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大唐精锐;门内,是最后一批紧紧簇拥在教皇周围、面色惨白却仍在颤抖着祈祷的教士和瑞士卫队残兵。
李琰踏过破碎的门扉,玄甲上沾满血污,却更添其威严与煞气。他手中的横刀并未归鞘,刀尖犹自滴落着不知是谁的鲜血。他一步步走入这基督教世界最神圣的殿堂,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些镶嵌着无数珠宝的壁画、雕塑、以及祭坛上熠熠生辉的金器,最后定格在那被众人护在中央、身着白色圣袍、手持黄金权杖的老者——教皇利奥七世。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剩下唐军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以及那些教士们压抑不住的、因恐惧而发出的细微呜咽。
“利奥七世?”李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在宏伟的穹顶下清晰地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罗马已破,你的瑞士卫队已成历史。放下那可笑的权杖,跪伏于地,承认朕乃天命所归的万王之王,朕或可饶恕你以及……这些可怜虫的性命。”
教皇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着绝望、愤怒以及一丝残存的、源自信仰的倔强。“异教徒的皇帝!”他的声音嘶哑,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你可以摧毁我们的身体,可以玷污这座圣殿,但你永远无法征服信仰!上帝的审判终将降临!”
“上帝的审判?”李琰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后世灵魂对中世纪宗教狂热的漠视与嘲弄,“朕只相信手中的刀剑和麾下的雄兵!朕的铁蹄所至,便是真理与秩序所在!至于你的上帝……”他顿了顿,刀尖遥指教堂穹顶上那描绘着上帝与天使的壁画,“如果他真如你所言全知全能,为何此刻不降下雷霆,将朕这‘异教徒’焚为灰烬?嗯?”
这赤裸裸的、足以让所有基督徒发疯的亵渎之言,让教皇和他身边的教士们脸色瞬间变得死灰,有人甚至惊恐地划着十字。
李琰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那些最后的护卫都不由自主地后退。“看吧,他无能为力。或者说,他选择了朕。”李琰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罗马的辉煌,岂是建立在虚无的祈祷之上?是军团和律法缔造了它!而朕,将重现并超越这一切!朕将建立的是一个囊括四海、超越一切神权与族裔的寰宇帝国!你,以及你所代表的旧时代,该落幕了。”
教皇看着眼前这个如同从异教神话中走出的征服者,看着他眼中那绝非这个时代常人所能拥有的、冰冷而理性的光芒,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手中的黄金权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并非完全因为恐惧,更多是一种信念被绝对力量碾碎后的茫然与无力。他双膝一软,瘫倒在地,老泪纵横,口中喃喃着无人能听清的祷词,也不知是在祈求宽恕,还是在哀悼一个时代的终结。
李琰冷漠地看着他,挥了挥手:“拿下。好生看管,朕留他还有用。”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殉道者,而是一个屈服的代表,一个用于安抚西方人心的象征性傀儡。
士兵们上前,将失魂落魄的教皇及其随从押了下去。李琰则漫步在这座刚刚被征服的圣殿之中,目光扫过那些惊世的艺术珍品,心中盘算的却是如何将这里改造为象征大唐统治西方的新中心。上官婉儿悄然来到他身边,递上一杯水,眼中满是倾慕与自豪:“陛下今日……真如神人临凡。”
李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顺势揽住她的腰肢,低笑道:“征服一座城,不如征服一个人心。今晚,朕要好好‘征服’一下朕的才女……”婉儿的俏脸瞬间绯红,娇羞地将头埋入他坚实的胸膛,周围的血腥与肃杀,似乎都化为了旖旎的背景。
君士坦丁堡外,阿拉伯大军的攻势终于如同潮水般暂时退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残破的攻城器械。城墙之上,唐军士卒们瘫坐在血泊和碎尸之中,大口喘息着,几乎连举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嗣业靠在一个垛口旁,大口咳着血。他伤势不轻,除了之前的箭伤和擦伤,在最后击退一波阿拉伯精锐登城队时,又被一柄弯刀劈中了胸口,幸亏明光铠足够坚固,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依旧震伤了内腑,肋骨恐怕也断了几根。
“狗日的……骆驼崽子……真他娘的……劲大……”他断断续续地骂着,想抬手擦擦嘴角的血,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不同于血腥味的馨香传来。塞奥法诺皇后去而复返,她身后跟着几名端着热水、纱布和金疮药的宫女。她看到李嗣业的惨状,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和……敬佩。
她挥退宫女,亲自蹲下身,用洁白的丝巾沾了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李嗣业脸上的血污和汗水。她的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轻柔。
李嗣业这莽汉,一辈子在男人堆和尸山血海里打滚,何曾经历过被如此尊贵美丽的女人亲手照料?他浑身僵硬,虬髯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娘……娘娘!使不得!末将……末将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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