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的开模仪式更显玄妙。书翁沐浴焚香,用银刀轻刮墨锭边缘。脱模的瞬间,整块墨竟泛出虹光,表面浮现出山水纹路。他说这是\"墨显象\",上等墨会自带乾坤。
试墨时更有奇观。书翁用唐代风字砚研磨,墨液在冬至的阳光下竟分出五色。他提笔在\"千年蓝\"纸上写\"雷\"字,第一笔落下时,阁外当真响起冬雷。
\"不是巧合,\"书翁凝视着纸上未干的墨迹,\"墨通神。\"
如今我案头供着书翁所赠的三宝:
- 锭会\"出汗\"的宋墨(暑天表面凝露)
- 方发烫的辽代澄泥砚
- 管能自鸣的湘妃竹笔
这些物件常显灵异:墨锭在国祭日泛红;砚台遇浊水变混;毛笔每逢屈原忌日便滴水。最奇的是去年中元节,我亲眼见书翁用古墨在镜上画符,镜中竟映出《兰亭序》真迹的虚影。
\"墨分九品,\"老人临走前蘸墨在我掌心画了道符,\"最上者...能渡魂。\"
昨夜校书至三更,恍惚见砚中墨液自旋成太极。想起书翁说过,墨是\"松的精魄,月的残魂,人的执念所化\"。或许千年后,我们研磨的已非烟尘,而是亘古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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